童家只有老两口,儿子女儿都在外省,要明天才能回来。
“童奶奶,你咋不喊一声,我叫我堂弟出来帮你。”
说着还不待童奶奶回话,就大声叫着钟文南。
钟文南听见喊声,呲溜一下就滑下了屋顶,看得钟母心一惊,刚想张口数落人就跑没影了。
“咋啦咋啦?”
“还能咋?帮忙啊!”
“好嘞!”
“慢点啊孩子,别摔着。”
“瞅好吧您嘞!”
胡同里还有人嫌狗厌的孩子成群结队地跑,见着钟文姝,有的笑嘻嘻叫“文姝姐”
,有的则是扮着鬼脸跑开了。
钟文姝也不恼,那些扮鬼脸的她可是记住了,明儿大年初一别想从她这里讨糖吃!
胡同口刁大嘴也贴着春联,见着钟文姝,也笑着问了声去哪儿。
“去给我对象送点饺子呢!”
“哎呦,小年轻就是好!”
“刁叔不好?”
“好,好,都好!”
家家户户,邻里邻外,都是熟面孔。
谁家没点小龃龉?可换句话说,谁家又真的有大仇?
这样的景象一直烙印在钟文姝心中,后来他们这一代成家生子,子又有孙,根系遍布世界各地。
有的远离故土过上了洋节,有的永远守在了祖国边疆,还有的庸庸碌碌了一辈子。
团聚都是一件很难的事儿,更别提什么过年的氛围。
“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事。”
这句钟老爷子时常挂在嘴边的话,钟文姝用了一生的时间才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