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青电话是孙蓉蓉接的,一接到电话,孙蓉蓉说话声都带着一丝小激动,声音都大了许多。还一直喊周名博过来,说青青打电话回来了。
“青青啊,你那边天气过几天要降温,你大伯看天气预报特意看的,比云海低了好多度。你衣服够不够穿啊”
从家里孩子两个去上京上学,家里看新闻看报纸,就格外关注上京的事。
看天气预
报,以前看完云海市的就换台,现在不看完上京的都不转台。
“我说今天气温有点凉了,我有厚衣服呢,明天就换上。对了,我在学校参加了一个志愿者社团”
周子青声音透着喜悦,她会一点点把她生活,学习上的事情,和家里说,可能都是些小事。可周子青知道,家里人想知道也就是这些。
他们来不了,可也想知道你做了什么,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参与感。周子鸣大概是不会说这些的吧,他有时候心还是粗的,明明长相上很清秀,该是长了一颗玲珑心的人,偏偏单纯到像犯傻似的。
“志愿者那不就是云海市马路上带着黄色帽子,一群人捡垃圾的志愿者”
孙蓉蓉一听皱眉了,不愿意。“青青,那个大伯母不是说不好,很好,那个有爱心,还有奉献精神,可是吧”
周子青咯咯咯一个劲的笑,她大伯母很好懂,赶紧解释道“不一样的,我们这个是去一家福利院,主要陪孩子玩,教小孩画画,唱歌,算数,背古诗这些。不累的,每周就去半天,像是玩似的。”
“哦哦,那好那好,青青去的时候口袋带一把糖,小孩子调皮不听话,不能打,给他糖吃就听话了。”
孙蓉蓉一听不累,立马开始转化角色,筹谋划策出主意。
周子青听得,心里暖洋洋的。
“青青啊,我厨房炖着汤呢,你大伯来了,你和他说两句,我去厨房看两眼。”
可能厨房那边有事情,孙蓉蓉急急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嗓音,“青青,是大伯。”
一听到大伯声音,周子青突然想哭。没来由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抿着嘴忍住了,打起精神,喊了一声,“大伯,”
耳朵里转来大伯叮嘱她多穿衣服的话,让她整个人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感动到想落泪,甚至想立马买上车票,回家去。
“青青,在学校没遇到什么事么遇到了要和大伯说知道么”
周名博总觉得点电话里周子青的声音有些鼻音。
“没遇到什么事,专业课老师都是特别
厉害的。我们专业教授是徐梁知院士,经常上新闻,在国际上都有名的,获得过国家级勋章的那种”
周子青把学校的事情,滔滔不绝又重复一遍,一点不嫌烦。
说到最后,嗓音突然夹杂一丝感伤,“大伯,我有点想家了。”
周子青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她也不想去分辨,归拢归拢,有重复一遍,“我就是想家了。”
周名博一听,心突然揪了一下,心里嗓子里堵得满满的。又高兴,又心酸,强忍着,“我们也想你,要不过两天我们去上京看看你”
“没事,就是隔壁寝室有个女生哭了,说想家,其他人跟着也哭。情绪能传染人,我这不就打电话了么,听到你和大伯母的声音,我心里好多了。”
周子青半真半假,说出的话,周名博在电话里分辨不出来,他看不到周子青现在的神态。只以为她是真的想家了。
还安抚她几句,想家就给他打电话,天天打都没事。
聊了半个小时,周子青挂了电话,刚要回寝室,想了想还不知道秦枫的腿怎么样了,也给他打一个吧。
秦枫的腿部分磨损炎,在家呆了一星期,在家他又没事干,说了要好好学习表演,他把家里录影带全都看了遍。边看变琢磨,看人家肢体动作,眼睛神态。
学一行难一行,接触多了,多少都能有点体会心得。秦枫还算认真,拿了纸笔边看记录,两边还搬来两个大镜子,头一回认真学习,还是学习模仿。
光是眉毛和眼睛的部分,练习一上午的时间,他有些挫败感。觉得自己,就是一双死鱼眼珠子,什么眉目含情,目光如炬,眉来眼去,贼眉鼠目,怎么看自己这双眼都是木呆呆。
家里阿姨敲门,说有人打电话找他。
秦枫还沉浸在自己挫败感里没出来,有气无力的问了句,“谁啊。”
“叫周子青。”
不等阿姨说完,秦枫下意识想跳起来,可惜脚上套了个环,起不来。急着让阿姨下去把电话接上来。
自己挪腾到电话跟前,急巴巴等着,电话
一通,秦枫就立马接了。
“你腿怎么样了”
周子青一听到秦枫的声音,上来就问他的腿。
秦枫刚才还失落的情绪,这会早没了,就现在他对着镜子看一眼,一准知道什么叫神采飞扬。“没多大事,就是练习过度,有些磨损炎,医生让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上京艺术学校里,有很多学生演员,根据剧组要求拍戏,学校每天都要请假的,他这样请病假的真不算什么。
“那就好,就当这次和舞蹈做告别吧,以后别这样了,你这双腿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周子青知道秦枫一场车祸带走了他十几年的努力和今后要奋斗的目标,很不甘心,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