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还好,你困了?”
池遥摇头,手指揉揉眼睛,纤长的睫弄得眼眶痒痒,逼出点点生理性眼泪,一片潋滟。
“我不困,就是有点乱,韩溪那么开朗的人,被逼到这一步……”
池遥停顿。
记忆里,母亲也是开朗的人。
“别想了,他不会有事。”
傅琅侧过脸,气息轻轻洒在耳畔。
池遥拍拍自己的腿:“你困了,躺我腿上休息一会儿。”
傅琅没出声,视线落在小少爷细腿,眉头微挑了下。
池遥感觉有被冒犯到:“你瞧不起我?”
“没。”
傅琅好似笑了下,平躺在池遥腿上闭上眼睛。
小少爷还贴心哄睡,视线时不时看向病床,手却一下一下轻拍傅琅。
贴心归贴心,成年人更喜欢牵手,于是主动抓住池遥比他小上一圈的手,挤进指缝,扣紧。
傅琅半睡半醒,约摸过去两三个小时,听见池遥和白邵在说话,语气激动。
是韩溪醒了。
傅琅一坐起身,池遥急急忙忙站直,却因为脚踝还未完全恢复,没法自己走过去。
“慢点。”
傅琅扶他过去。
池遥在韩溪床边坐下,湿漉漉的眼神望着韩溪,“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韩溪惨白着一张脸,眼角倏然有泪珠滑落,好似在刻意强忍自己的情绪。
白邵给他擦眼泪,“你还有唯唯,你不要她了吗?”
提起妹妹,韩溪再也绷不住了,开口即哽咽:“她让我滚……她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她觉得丢脸,让我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管她。”
有些话谁说都可以。
听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
可是换成最亲的人来说,会化为一把利剑,轻而易举穿透他好不容易垒起的高墙。
让他溃不成军。
白邵愣了下,气得抖:“她是不是在叛逆期?我去问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韩溪流着泪,低声说:“我早就应该和爸妈一起死……不需要再这么艰难……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