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還蹙著眉,半晌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冬竹又回過頭,瞧著司膳房的那些人悄悄啐了一口,「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他們兩人正低語著,突然,迎面過來一隊侍衛,見了冬竹,領頭的細細瞧了瞧他,當即厲喝了一聲:「就是他,把他給我捆了。」
變故來的太快,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冬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跪在地,他掙扎著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敢問各位好哥哥,是什麼事……」
那捆他的人冷笑著甩了他一個耳光,「你自己做下了什麼事,你不清楚麼?」
冬竹雙臂被反剪在背後,已經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聞言忙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求各位大爺明示!」
那領頭的過來踹了他一腳,將人踢翻在雪地里,滾了一身泥,「還敢嘴硬?給我帶了去,先打一頓,看你想不想得起來!」
冬竹抱著頭,正惶恐不安時,突然在那隊侍衛里瞧見了兩個一樣被捆起來的人影,他定睛一瞧,原來是早上被他哄走了東宮轎攆的兩個年輕太監。
他心裡猛的一沉,卻還抱著幾分希望:「奴才一向勤謹服侍,各位大爺是不是捆錯了人?」
領頭的侍衛冷笑一聲,掰過他的臉,問:「錯了嗎?」
那兩個已經被綁成麻花的小太監尖聲道:「就是他!就是他!」
「東宮的轎攆都敢騙,你好大的膽子。」那人鬆開他,冷冷地喝了一聲,「帶走,捆著等太子殿下回來了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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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羅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久思殿。
白眠雪被她臉上突然憔悴的神色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奴婢,奴婢無能。」星羅咬著唇道。
待白眠雪問清緣由,他整個人也僵住了。
冬竹和綺袖兩個人因為不同的罪名同時被關押,直等太子回來就發落。
他頓時沒有了吃飯的心思。
綺袖和冬竹都被扣在宮裡懲戒下人的柴房裡。
外面正是大雪紛飛,滴水成冰的季節,白眠雪忍不住替他們憂心。
眼下已近掌燈身分,久思殿原本就沒有幾個人,眼下更是空了許多。
搖曳的銅燈影子默默拉長,映照在空曠的牆壁上,讓整座宮殿看起來愈發淒清。
星羅替白眠雪籠好炭火,忍不住安慰他道:「殿下快睡罷,您這身子比旁人弱,若是歇息不好,別又病了……綺袖和冬竹的事,咱們明日再想辦法,總會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