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萬萬不可在他手裡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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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雪樓台,遲日園林,宮裡處處雪色晴光。
白眠雪酣甜一覺就睡到了下午。
將醒未醒時隱約聽見綺袖隔窗在外面訓人,
「殿下是什麼身體,哪裡就能喝酒了,你們也太不留心!」
「偏偏今晚宮裡還要開夜宴,說了讓你們伺候殿下早睡,誰知反倒比平日睡得更遲……」
掃墨苦著臉小聲辯解道:「是二殿下……直接進來……奴才們哪裡敢攔……」
「以後記住了,哪個殿下都不行!」綺袖又氣又急,戳了掃墨一指頭。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一直傳進來,白眠雪方才慢慢醒來。
他還是第一回喝酒喝成這樣,整個人在枕上翻騰了好幾下,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地,仿佛有人塞了團棉花進去。
昨夜醉酒的事已經全忘沒了影兒,他懵懵地坐起來,無辜地想了想,卻壓根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正呆呆地坐在榻上,恰巧綺袖輕輕推門進來,見了他,連忙上前來,「殿下醒了,怎麼也不叫人?」
「剛醒。」白眠雪軟軟道,說話還帶點鼻音。
「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白眠雪小臉已經從酡紅恢復成了正常,他乖乖地搖搖頭,正要起身下床,突然感覺到屁股隱約有點兒疼。
他一時都愣了,臉色漸漸變得複雜又可愛,小心翼翼道:
「綺袖姐姐,昨晚是不是有人打我了呀?」
「怎麼有人敢打殿下呢。」綺袖笑著,「殿下是做夢了?」
白眠雪搖搖頭,沒人打他,那為什麼這麼疼。
他仔仔細細回溯自己的記憶,好像,好像記得他在玩兒九九消寒圖,然後……白起州來了,他問自己,要不要陪他去喝酒……
剩下的他就全忘了。
但昨晚他遇到的只有白起州,所以——
白眠雪慢慢回憶著,眼神從懵懂無助漸漸變得聰明起來,他拍了下綿軟的被子,
「哼,白起州那麼壞,肯定是他偷偷打我了!」
綺袖好像莫名地替這位二殿下感到了一絲冤枉。
她笑著搖了搖頭,又溫聲催促白眠雪起床,
「殿下快起吧,三國使臣都已經到了,再等一會兒就是夜宴了。」
「夜宴啊……有嗎?」白眠雪乖乖穿衣服,一邊穿,一邊期待地仰起頭,軟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