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到明?日?,每天派上幾個潑皮無賴小子,拿了錢,從城南到城東,撿那暹羅人多的地方?挨個兒進去,先禮後兵,也就罷了。」
「多謝,晚輩知道了。」季銀橋聽罷點點頭,又嘆口氣,
「聽跟著伺候的人說,王爺今早心情?不好呢。我且去看看罷。」
蜃影樓。
季銀橋如周敬教?的這般稟告了,果?然見謝枕溪沒有發怒,只是眉頭微鎖,半晌淡淡道,
「便是不成,再繼續查訪,儘早將暹羅香囊全部銷毀。」
「是。」
季銀橋躲過一劫,冷汗連連,心卻放了下來,連忙叩頭應是。
只不過今日?謝枕溪雖沒有發怒,但任他也看得出?,主子今日?心情?很不好,隱約還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兒。
季銀橋正欲絞盡腦汁說些什麼時,卻見謝枕溪揮了揮手中摺扇,
「你且退下罷。讓許大人進來。」
季銀橋連忙叩,才退到門口時,就見許孟慶匆匆從自己身邊進去。
也是一幅眉頭緊鎖的模樣兒。
季銀橋心頭一凜,難道是王府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不遠處有侍女走過來,他亦不敢在門外?久留,只得一邊離開,一邊趁機盡力去聽。
只聽到裡頭隱約傳來一句,
「那日?的事……他們是如何得知?」
許孟慶擦著汗搖搖頭,「下官不知。」
「他們」指得自然就是幾位皇子們。
「還不到他們該知道的時候呢。」謝枕溪雖是眉眼含笑,語氣里卻帶著傲慢。
只見他披著衣裳,將摺扇抵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
他先前?確實是與北戎人,暹羅人設了玉山行宮的局,但當時布置得密不透風,眼下那些番邦異族卻似乎都有些不聽話。
謝枕溪忽而又眯眼輕笑,「去查。」
許孟慶聞言連忙點點頭,「下官馬上召集了人,去查京城驛館裡那些不安分的暹羅、北戎人……」
「錯了,從宮裡查。」
謝枕溪眯眼截斷他的話頭,用扇骨敲了敲桌案,勾唇笑了笑,
「許大人,現下所有走漏了的消息都是從宮裡傳出?來的,你不覺得可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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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有沒有好好喝藥?」
因?著白眠雪病了,綴錦樓上又添了個炭盆,讓整間屋子裡更加溫熱舒適。
暮色四?合,明?月掛在數杆枯竹凋零的枝葉中間,仿佛山水畫兒間的一片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