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牆重合了起來,將所?有匣子全部掩藏了進去。
沉沉夜色里?,小美?人走至門口,突然呆呆地又回頭看了看這間小木屋,那一雙鴛枕仍靜靜地臥在榻上。
他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這些……是誰畫的呢。」
「你還猜不出來嗎?」白起州昂笑?著?,眉眼間的銳利消減了幾分。
這裡?是英帝的書房,除了英帝,還能?有誰敢在帝王居所?造出機關,深深藏起無數張雪片也似的後宮妃嬪的畫像?
「唔,父皇……」
小殿下低低呢喃著?,似乎方才並不為發?問,只是心中?格外疑惑不解。
不喜歡她,又為何要?親手畫出成千上百張他母妃的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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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
北逸王府正堂里?仍是燭火長明。
「王爺,那幾個暹羅人和北戎人求見!奴才攔不住他們,已經闖進來了!」
季銀橋急匆匆跑進來稟道。
「說了幾次了,不要?叫『暹羅人』、『北戎人』,直接稱呼官名就好。記不住麼?」
謝枕溪將筆擱下,勾起一點唇角,隨口訓他道。
季銀橋一怔,連忙低下頭,剛要?說話,身後已是陣陣腳步相接,人影恰好晃了過來。
那打頭的暹羅男子一身奇裝異服,聞言深深作了一揖,嘆服道,
「王爺果然與大衍皇室之人不同,不會輕易看低我們。」
旁邊那兩個一身皮衣的北戎人也低頭行禮。
謝枕溪勾唇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們坐下,「以禮相待,自是我北逸王府的待客之道。」
「只不過,本王既是誠心以禮相待,那各位大人也該當遵從我王府的規矩,何必不等通報,直接闖進王府呢?」
謝枕溪笑?眯眯道。
季銀橋方知他三?兩句話間就給那些人下足了套,當下擦了擦額角的汗,恭恭敬敬倒了茶上來。
又躬身退了出去。
「這,王爺……」
那暹羅官員聞言一愣,來時的氣勢洶洶悉數被撲滅,只好尷尬一笑?,抬起官服的袖子一邊擦汗,一邊結結巴巴道,
「我,我們實在不懂禮儀,給王爺賠罪了。只是此行確實是有要?緊的事情?,急著?與王爺相商……」
「無妨。」
謝枕溪懶怠細聽一般隨意地揮了揮手,唇角勾起一點笑?,目光緩緩落回在桌上。
只見他堆滿公務的桌案上擺著?一隻格格不入的木頭小狗。
那小狗毛絨絨的,雖是個假的,奈何做得十分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