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禹心中委屈極了,他被人一劍貫穿腹部之時,都沒有覺得這樣疼過,但此刻這個八尺壯漢眼中居然泛起了淚花。
恰逢此時,屋外傳來吵吵嚷嚷的鬨笑聲:「帝姬好樣的!這天都還沒黑透呢,洞房不用咱們哥幾個鬧,就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哈哈哈!果然還得是咱們老大英武!」
這些將領們好多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本就粗鄙,但孟君軻心知征戰四方還是得用這些大老粗,且她本就大大咧咧,是以和這些人相處得都不錯,這些將領們竟還大著膽子來「鬧洞房」了。
然而孟君軻不知道的是,這些葷素不忌的大老粗中間還夾雜著一個顧清竹——他是被陳瑾硬拉來的,陳瑾說唯有這樣不避分毫,世人才能真的相信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在陳瑾提出這個要求時,顧清竹真想仰天大笑他們欺人太甚。但聽到那句「為了帝姬清名著想」,他居然還是答應了。比起覺得自己是個笑話,顧清竹更覺得自己瘋了!
聽著屋內的動靜,他臉色發白,忍不住闔上雙眼,不甘與怨憤交織在一起——如果不是拓跋禹橫插一腳,那今晚在屋裡的那個人便會是他。無論她想要怎樣,他定會予求予取,那拓跋禹能做到他這個地步麼!
見目的差不多達到,陳瑾高聲呼和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咱就撤吧!要是打擾了帝姬的好事,小心第二日讓你們圍著演武場跑一百圈!顧大人也別杵著了,一起走吧?」
「顧大人」這三個字清晰無比,仿佛當頭一喝,拓跋禹立刻便清醒過來。他被刺激得頭腦發熱,一個翻身從毫無防備的孟君軻手下掙脫出來。
長手長腳如巨蟒徹底纏住她的身體,拓跋禹大手按住孟君軻的頭顱,深深地吻了起來。
「你!唔……」孟君軻錯愕之餘,卻只能發出哼唧一聲。
那些將領們各個都是老手,即便只傳來微弱的動靜,也能藉此判斷出裡面的激烈戰況。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扯著嗓子打:「老大!咱可不能被那小子壓在身下啊!」
幻想著顧清竹或許就在屋外雙目嫉恨地聽著這一切,拓跋禹心頭越發暢快。
但孟君軻又豈是個任人捏扁搓圓的,她反應過來之後又怎麼可能任由拓跋禹為所欲為!
很快,兩人便扭打在一起,在方寸空間內過起了招。
這二人一個是戰功赫赫的北魏戰鷹,另一個則是南魏軍營的武力天花板,即便他們只使了七八分力道出來,但很快,用料考究、做工精美的拔步床仍舊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徹底倒塌。
第32章審訊
翌日清晨,婢女們看到帝姬寢居內一片狼藉,不禁雙頰通紅——床都塌了,昨晚這戰況得有多激烈啊?
只是不知是她們帝姬厲害,還是那位來自北方的二皇子神勇……咦,不對,那昨晚帝姬是在哪兒休息的呀?
這就說來話長了,任誰也想不到,大婚之夜帝姬竟同駙馬在書房中待了整整一夜——但孟君軻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去書房只不過是為了「重溫舊情」罷了。
此時此刻,孟君軻正眯著眼打量著拓跋禹流暢如豹的身形,心中嘖嘖稱讚道軍中出來的男兒果真不一般——主打一個渾身硬邦邦、胸肌倍大塊,關鍵是還無比耐造,體力也遠非常人能比……
拓跋禹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忍不住道:「今日不用上朝了?」
某人一邊眯著眼回味無窮,一邊斜暼著他撩撥,「怎麼突然這樣問?感覺自己身子吃不消了?想趕我走?」
拓跋禹:「……」
見他懶得搭理自己,孟君軻壞心眼道:「今日確實不用上朝,本來請了許久的婚假,準備帶顧清竹去遊山玩水……」
果不其然,拓跋禹一秒臉黑。
孟君軻見好就收,立刻哄道:「那當然是明面上要做給其他人看的,這婚假呢,我倒是請了不少天,但只不過是個遮人耳目的幌子,濱州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地。」
原來還是為了繼續調查南辰王一事,拓跋禹心中稍霽,甚至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看來那顧清竹也並不怎麼討她歡心,婚燕爾都不準備與他同游,待到日後……哼。
亂七八糟的想法接二連三蹦出,拓跋禹甚是不齒,一面在心底暗暗唾棄自己幼稚,一面緊緊桎梏住孟君軻的腰身將她摟在自己懷裡,咬牙切齒威脅道:「若是你以後敢再提那顧清竹的名字,我就……」
「吧唧」一口,孟君軻親在他的臉頰,挑眉笑眯眯道:「你就怎麼?」
——這、這個女人!
明明最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但拓跋禹還是忍不住紅了耳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怒氣泄了個一乾二淨,他強撐著惡狠道:「我就讓你下不來床!」
孟君軻訝異:「讓我什麼?」
拓跋禹以為她沒聽清,忍著羞恥重複道:「讓你下不來床!」
孟君軻繼續追問:「讓誰下不來床?」
拓跋禹:「……」
最可惡的是,孟君軻還在咯咯嘲笑他:「究竟是誰讓誰下不來床啊哈哈哈……」
拓跋禹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但見她如此眉飛色舞的張揚模樣,他的眉眼也不自覺跟著柔和了些許,「笑夠了?笑夠了是不是該干正事了?」
「好嘛,那你和我一起去濱州。」原本她不願讓顧清竹捲入此中,打算的是一同從都城出發,到時候再找個由頭兩人分開;現在既然是拓跋禹相伴,他跟著也好,關鍵時刻或許能頂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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