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與案子有關。」邱靜歲擺出笑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案結事了,皆大歡喜,我從不知道6世子這麼多事。」太川的目光銳利,說話直切關鍵。
這個時候的太川跟之前在周王府中的從氣質上有了微妙的差別。
「動機也是案件重要的一環,怎麼能說是多事呢?」邱靜歲道,「其實郡主不必如此防備,今天只是我擅作主張請您過來,同為女子,更能體會感情,我想或許6大人斷案也有失誤呢?」
「哈哈哈哈,」太川好像聽到了什麼順心的話,「你敢懷疑6司懷查案的水平?簡直太難得了,沒錯,要本郡主說也是,他一個死不開竅的男人,什麼也不懂。」
邱靜歲輕笑:「寧川郡主溫婉大方,善良知禮,可也不一定非要人人都喜歡呀,這倒不一定是6大人不開竅的緣故。」
太川表情驟然冷下,她緊盯著邱靜歲良久,見對方絲毫沒有心虛,這才坐正了身子:「你怎麼知道的?」
「一般為難人是要她出醜的,可是寧川郡主笛藝卓絕,只會露才不會出醜,此其一。」邱靜歲接著道,「郡主一直在誘導我們往姐妹搶婚上懷疑,並故意泄露破綻將髒水潑在自己身上,但有一點卻讓我當時便覺得很奇怪。」
「什麼?」
「郡主似乎不知道意中人的生辰,否則怎麼會明知皇子要在宮中過生,還糾纏他陪你。可見郡主對四殿下其實並不用心,此其二。」
「兩位郡主雖然非同母所出,表面上感情也不親厚,但寧川郡主卻會對你訴說親事上的煩心,郡主你呢,又將這些話記在心中,此其三。」
「還有嗎?」太川的表情反而平靜了許多,她問。
「這些足以引起懷疑,再結合二位郡主的說法,恐怕您在得知姐姐婚事後的一切行為,只是為了利用自己在周王那裡的寵愛好使這門婚事做不成吧?可事情沒有如你所願,郡主只能兵行險招,偷走聘簪,讓婚事遲遲定不下來。」
說到這裡,邱靜歲也講出真心話:「身為女子,我明白姐妹之間感情的羈絆有多深,尤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是很難割捨的,眼看姐姐所嫁非人,如果是我,也一定不可能袖手旁觀。」
「胡扯,瞎猜倒有一手。」雖這麼說,但太川卻沒有進一步反駁,「你今天叫我來,不只是為說這些話吧?」
「自然不是。」邱靜歲搖頭,表情沉下來,她擔憂地說,「郡主對京中頻發的貴女謀殺案作何感想?」
太川抬眉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是去年幾家小官之女橫死的事?」
確實,在周王府郡主看來,之前死的女子身份並不高。
看到邱靜歲點頭,太川久久不語,再出聲時卻問得直接又切中要害:「你這麼問,是想說我也會遭到暗殺?」
太川真的很聰明,而且擅長用暴躁跋扈的表象迷惑他人,心機是有的。
「我也不確定,只是郡主還是謹慎些好。」邱靜歲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太川皺眉問。 「因為我被追殺過,差點沒命。」想起驚險的經歷,邱靜歲還是忍不住心慌。
「別繞圈了,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
「我一介畫師,哪有什麼目的,不過想活命而已,只是如果因為我的提醒郡主有了防備,到時候有兇犯的蛛絲馬跡,還望能夠告知。」邱靜歲坦然坦誠地看著太川,懇請。
—— 回到槐樹胡同的四合院,邱靜歲將得到印證的想法同等在此處的6司懷一一說明,只不過涉及兇殺案的部分,她自然而然隱了下來。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姐妹因男人反目,只是女子為了跳出火坑自救而已,至於為什麼聘簪到了四皇子宮中……」邱靜歲話說一半,等人接話。
「三皇子同四皇子年紀相仿,母族出身相似,不和已久。」6司懷看著她擺出從外面帶回來的一根根木棍,目露疑惑。
「那便解釋得通了。」
原來她不是不懂。6司懷還當她久居深院,不懂情,可她對太川和四皇子之間分析得頭頭是道的,對他分明是在裝傻。
為了達成所願,太川賣了太多破綻,6司懷早有察覺,只是這些對案件來說根本無關緊要,他本無意追究,但既然她想,那便由她。
照她的性子,跟太川見一次面又不知道瞞他多少小心思。無妨,他會慢慢告訴她一切的,如果她真的想知道的話。
邱靜歲沒發現6司懷異常的沉默,她轉身揚聲問,「珍珠,熬好了嗎?」
廚房遠遠傳來聲音:「馬上就好。」
她拿出紙包,小心翼翼地展開,露出裡面黑色的粉末。
又去廚房摳了個破碗,將黑粉倒入碗中,想了想,邱靜歲拿紙圍成個漏斗,接在木棍頭上,感覺大小差不多便用漿糊粘成紙漏斗,放在一邊晾乾。
「你要做什麼?」看她鼓搗這麼久,6司懷終於還是問道。
「做吃飯的傢伙事兒唄。」邱靜歲理所當然地說。
第42章
珍珠把熬化的魚膠端過來,邱靜歲用小勺子謹慎小心地將其倒進碗中,一點點嘗試調配著比例。
等到碗中黑灰變成黏糊的稠狀物,邱靜歲意識到紙質漏斗的不方便之處,想了想,從頭上拔下一根蝶戀花的銀簪,將黑稠物撥進木棍中空的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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