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铁骑你去逮只鹿,然后送去老地方!记得要勒死的不要咬死的!你的毒液我们真享受不起!”
我骑在小白背上,一边吩咐铁骑,一边欢乐地晃荡着两条腿。
“二白,反正你都化形了,也没多沉,上来!”
我冲着二白的方向随意地一挥手。
二白似是猛然惊醒,随后无奈了:“安雨,你是女孩子,我是个男的。”
“女孩子个毛线,都是过命的交情,我还怕你把我怎么地?”
我甩甩手,“快点!给小爷当靠背来!”
二白拗不过我,坐在了我身后。
“哎不是,我呢!”
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夜轻烛抗议。
“啊对,还有你这号人呢。”
我点点头,然后放开嗓子开喊:“残夜!!!你给小爷出来!!!”
“鬼嚎什么,爷又没聋。”
一只硕大的灰狼从森林暗处踱出来,看了看这架势,很自觉地问夜轻烛:“烛子,我问你,你长膘了没有?狼是铁头豆腐腰,你要是长膘了就给我凭两条腿滚到老地方去啊,要不就把铁骑给你叫回来,让他把你拖过去。”
夜轻烛脸都黑了,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爷没长膘!被他们俩压榨着盘缠你说我能吃多少!”
残夜绕着夜轻烛走了一圈,一脸认真:“嗯,活该。”
夜轻烛呕血。
夜轻烛到底是坐在残夜的背上了,还被残夜磨磨叨叨埋怨了半天体重的问题,夜轻烛也是被折磨得两眼无神,而且不难看出他对以后的人生,一片灰暗……
“好歹我也是个神君转世,你们就这么对待我好吗?!”
夜轻烛真的快哭了。
“师兄他是神君转世吗?”
我回过头问二白。
“确实是。我当时在阴界听到牛头说了一嘴,好像是哪位星君转世来的。”
二白点点头,“而且他似乎是带着神格转世的,不过缺一个契机让神格苏醒,否则夜兄将会是最后一个神族。”
“最后一个?”
我一愣,“其他的神族……都挂了??”
“没错,当年的神族,为了平息暴动的旱魃一族,倾巢而出,与旱魃一族同归于尽。”
二白点点头。
我突然心里猛地一缩。
“同归于尽……”
“没错。不过民间传说有一只变异的旱魃活下来了。那旱魃不害怕阳光,也不害人,反而经常帮人。不过最后好像让官兵给发现了身份,追着她跑到了荒原上,后来就没人知道了。有人说她是被杀了,还有人说是九死一生活下来了,因为那天下了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而且还没有发水灾。老百姓都说那是苍天为那最后一只旱魃流下来的眼泪。”
二白说着,突然感觉我的背影有点颤抖。
“安雨,你怎么了?”
二白探出头来,发现我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不住地往下掉。
“我没事,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悲伤。”
我呜咽着,想把眼泪止住,但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看到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一片没有阳光都是石头的古怪地方,哭着把我推到了一条很深很深的密道里,说着走,快走,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在那条密道里哭着跑了很久,当我踏出地道的一刹那,地道崩毁。
我又跑了很久,在一片林子边停了下来,天上开始下起了雨。我全身颤抖着缩成一团,从呜咽,逐渐变成了放声哭嚎。
头上的雨忽然停下了。
“姑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方手帕,声音圆润而温和,“姑娘莫要哭泣,伤心的事总会过去的。”
我抬头,泪眼中映出一个模糊的,撑着青伞,身着白衣的少年影子。
白衣少年。
我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