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明码标价,你还挺会卖自己的。”
苏屿汐直接挑战纪南岑的忍耐力,说的确实很难听。
好笑的呢,领证当天就吵架,这怕是奔着明天去离婚的节奏。
受了太多气的纪南岑倍感心累,正色道:“俗话说笑贫不笑娼,更何况我卖的是命,不给几两碎银,你拿什么资格戏谑我?”
自知言语太过羞辱,苏屿汐难得做出妥协,“价钱我会跟6之默谈的。”
见大冰山舍得松口,纪南岑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假惺惺的撒娇讨好:“老婆老婆老婆~五朵金花和富贵的事儿。。。”
苏屿汐不等她说完直接拒绝,“还是不行。”
纪南岑戏精附体,咬着颤抖的唇,微扬着下颌保持45°的角度,眼里蕴出一层薄薄的泪花,吸着鼻子啜泣。
“我们的营养补给都是来自金花,没有蛋,我们的身体就跟不上营养,没有营养。。。”
“没有营养你就不能好好赚钱,不能好好赚钱,我们一家八口都得饿肚子。”
苏屿汐直接抢了后面的台词。
她鄙夷地盯着演技恶劣的纪南岑,轻嗤着暗叹邪了门,当初失忆降智,这种鬼都不信的话,自己竟然会信以为真。
“放我下来。”
苏屿汐挣脱温暖的怀抱,取下头盔塞进小财迷的怀里。
故伎重演失败,纪南岑嗫嚅着唇欲言又止,扬起的微笑很勉强,装懵作傻的掩藏着虚张声势下的苍白。
可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苏屿汐轻易捕捉,“你有话要说?”
纪南岑环抱着头盔坐到护栏上,聊起了鲜少诉说的往事,“我是孤儿,所以在那破旧的院子里,能陪着我的只有富贵和五朵金花。
其实富贵不是退役军犬,因为长得太凶悍了,大部分的人见着害怕,所以我才给它胡诌了一个身份。
捡到它的时候,还没我的脚板长,可能是因为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才被遗弃在绿化带里的。
五朵金花是我去孤儿院的时候,小朋友们送给我的,说是院里老母鸡爆的最后一窝蛋,大家舍不得吃,问我能不能把蛋孵出来。
像你这种爹疼妈爱幸福长大的孩子,也许永远都没办法与我共情。
就好比捡到富贵,我曾经淋过雨,所以总想为他人撑伞,把它带回家相依为命,这是它最好的归宿,而我也从此不再孤单。
又好比一路带回五颗蛋,寝食难安好一段日子,直到它们破壳而出全都活了下来,从某种程度来说,它们都是我的孩子。
在你的眼里,它们凑起来不过一句鸡犬不宁,可是对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我,它们的存在已经不是动物名词就能诠释的。
我尝受过被遗弃的滋味,所以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其他的生命,请别为难我好么?”
纪南岑自肺腑的言语,轻柔的好似一片随风流浪的羽毛,飘荡着落在苏屿汐的心头。
即便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恶比幸福多,但她依然报之以歌。
她满心想着如何打好自己的伞,又能为谁遮去生命里的过云雨。
苏屿的脸上恢复了静如止水的神色,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做出的决定终于有了血肉般的温暖。
“我的房子在临玺台别墅区,后院的面积足够它们活动,这几天我会安排搬家公司的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