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遇红灯,余嵘一脚刹车踩下去,奔驰缓缓停下,他接过话头,“就快了,我们已经找到了苏樱染当年生活过的孤儿院,虽然孤儿院早没了,但还有任职过的老师住在那附近。”
秋贺森低落地开口:“那老师说四年前樱染曾回来过,因为樱染和小时候的样貌差别不大,她认了出来。”
“问她孤儿院是不是搬走了……”
秋贺森说不下去了,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了起来,痛的他喘不过气。
四年前的苏樱染才14岁,从西城市到清城,千里之遥,她一个人背着行李,满身脏污,风尘仆仆,身上还没什么钱,可能连饭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而他那时候远在美国,根本不知道他藏在心底的女孩遭遇了什么。
秋光言心情沉重,低声问道:“那后来呢?”
余嵘担忧地看了秋贺森一眼,见他扭着脸看着窗外,抿着嘴不吭声,知道他又在自责心疼了。
“那老师告诉苏樱染,孤儿院已经撤销了,她说苏樱染当时特别伤心,蹲在孤儿院门口哭,说自己没地方可去……她问了情况,才得知苏樱染被……”
余嵘喉头一紧,颇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被苏家弃养了。”
他不是当事人,所以关于苏樱染这个女孩子的事,都是听来的,但他却不可避免地心疼。
“怎么可能!”
秋光言心里咯噔一跳,很不是滋味,苏家在西城市也是富裕人家,家里有一些产业,多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绿灯亮起,奔驰缓缓往前驶去。
“我们在那老师的陪同下拜访了一些孤儿院附近的居民,得知苏樱染被镇上一户人家收养了,那户人家是一个孤寡老奶奶带着一个孙子,开着一家小卖部维持生计,苏樱染还在清城一中上学。”
“那不是挺好的。”
秋光言松了一口气,悄悄看了看秋贺森,见他依然一脸忧郁,动了动嘴唇,转而小声问余嵘:“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余嵘重重地叹息道:“唉,我们去了落英镇,却得知那个收养苏樱染的老奶奶两个月前去世了,连丧葬费都是邻居们凑的,她那个孙子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打群架受了伤,据说伤的挺重,苏樱染为了他,在镇上挨家挨户地求人借钱。”
“那她现在在哪?”
秋光言又不自觉地瞥了秋贺森一眼,猛然见到他眼角泛着水光,心里沉甸甸的。
他一个旁听者都于心不忍,何况秋贺森呢。
“不知道,那次借钱后,镇上的居民就没再见过她,应该是在清城吧。”
余嵘望着前方的车流,心中哀叹,又缓缓开口:“清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人何谈容易。”
“去学校找啊。”
秋光言提醒道,“既然她在清城一中上学,那么学校肯定有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还有医院,那个老奶奶的孙子不是住院了嘛。”
余嵘弯了弯嘴角,继续说道:“现在是暑假,学校关门了。”
“找关系啊,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我说?”
秋光言看他哥现在这样,连带着他都着急上火。
“找人牵了线,今晚请清城一中的校长吃饭。”
“今……今晚啊,那挺好的。”
秋光言瞬间明白过来,刚刚是余嵘故意逗他呢。
“是啊,所以你劝劝你哥,好好休息下,别绷得太紧了,人就在清城,跑不了。”
秋光言认同地点点头,然后用手肘碰了碰秋贺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