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听听凉笑起来,语气里充满嘲弄:“哎我小时候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觉得这故事真精彩,长大了才知道,我不是周幽王,也不是褒姒,我是被溜的小兵,是被攻破城墙的百姓。”
虞文知耐心听完,才觉得这茶餐厅真是冷,没有一丝热气传来,怪不得咖啡凉的那么快。
“我只是有点好奇,节目组那么早联系你们,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唐颂眼神躲闪,手指在桌下用力搓着,终于将手指都掐的通红,踌躇才算结束。
“因为你们没什么可威胁的吧,况且只要我们给你们俩捣乱。。。。。。”
这句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经常打匹配的都知道,队伍里可以有一个演员,两个演员,但谁也受不了队伍里三个都是演员,只要努力送人头,喂对手育,再强的队友,也会被拖死的。
盛绪眼里的冰像是要烧成火,旺盛的几乎把目之所及都焚烧殆尽。
虞文知却并不动气,听罢,他抬手抻了抻袖子,然后倾身拿过桌上的咖啡壶,摘了个空玻璃杯,倒上一截。
递到唇边一抿,原来还是温的,零星的温意让虞文知唇边晕出一抹笑,只是笑意未达深处,轻而易举便散了。
“好,就算按你们说的,我们两个人抵不过八个人。但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想演的没有痕迹恐怕很难吧?”
空杯轻轻置下,在虞文知面前,他的手指在杯上摩挲,频率不紧不慢。
“看直播的观众不是傻子,我和盛绪的粉丝也不是傻子,到时这节目的确会有很大关注度,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关注度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虞文知心平气和的将问题抛了回来,沉静如湖泊的目光仿佛有叩问灵魂的力量,让人瞬间慌了心神。
虞文知说的没错,如果总决赛她们演的明目张胆,势必遭受巨大反噬,到时节目组隐身了,上面人视若无睹,故晋也能全身而退,只有她们,身上的黑料怕是几年都洗不清了。
她们能公开说自己被胁迫吗?
只要还想在圈子里混,就不能说。
“看来被当做弃子了?”
虞文知又笑了,这次笑意挂的久了些,“好像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陪你们作弊,只要我肯放水,你们拼命打,这比赛也赢不了。”
虞文知的眼睛是亮的,蓄着晌午的骄阳,清澈明晰,瀛瀛溶溶。
“虞队。。。。。。”
唐颂欲言又止。
“放心,你们只是迫不得已的备选方案,故晋不可能要一个假得离谱的冠军,他们不早早联系我,是怕我找理由不来了,现在我人到现场,不上也得上了。”
虞文知终于不再吓她们,只是将玻璃杯放下,轻轻靠着椅背,凝神向落地窗外看去。
像是要印证他的说法,虞文知的手机震动起来,手机页面显出两个字导演。
前往六层议事厅的路上,虞文知显得心事重重。
他很难不揣度,这节目一开始请他,是否就是故晋方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让他在这最后一步屈服,背上一个打假赛的案底。
但又想不通,接到邀请之前,他分明不认识故晋,他们的矛盾,该是签订合同后产生的。
虞文知摇摇头,他没精力想太深,最让他后悔的,是将盛绪牵扯进来。
他不像唐颂那么乐观,觉得上面人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东西。
一定是有的,不然不会安心让他们吃这节目的红利。
要真是和解不了,盛绪该怎么办?他能保住盛绪吗?盛绪受得了这种屈辱吗?
虞文知大脑飞旋转着,他必须得想出解决办法,盛绪不可以打假赛,盛绪更不能被威胁,盛绪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还有无比灿烂的未来,而他已经拿过冠军,到过巅峰了,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