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茉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那小媳妇的身上,此时小媳妇正躺在床,脸色还是不好看。
她想了想,书上有说,先兆流产除了服药以外,还可用艾灸,以及穴位按摩等方法,艾灸的话,临时找艾绒,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按摩还是可以试试的。
夏天:【喂,你别瞎按哈,把人给按坏了咋整?这会儿老头可没在这呢。】
筱茉:【我会小心点的,这几个穴位有助于安胎,不会有事。】
于是,她就走到床边,让小媳妇安心躺着,取了几个穴位,给她做起了按摩。
还真别说,这穴位按摩还真有些效果,当然,也可能只是这小媳妇卧床休息之后,小腹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加上这会郑老先生已经抓药去了,因此,精神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没过多久,那小媳妇就渐渐地觉得腹部的疼痛没有那么明显了,她全身的那股子紧张劲,也终于松懈了下来。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话分两头,那边郑老先生急着出去抓药,他先是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将手中的方子往前一递,道:“先帮我看看这方子,然后把你这有的药先给我抓七副来。”
那赤脚医生虽说是个乡村医生,但却是个实打实的中医师,但也会给人打针、吊瓶、开西药,也可以算得上是中西结合。
他一看手中的药方,就问道:“这是谁家的媳妇要保胎啊?”
郑老先生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个乡村的赤脚医生,看来也是中医出身。嘴里回答道:“就你们村,去年因为偷牛去坐牢的那后生,他家里的媳妇倒是怀上了,但大概是没有好好养着,所以有些不稳,幸好今天被我遇上了,不然就要出事情了。”
那赤脚医生平时也听人说过,郑先生会给人看些小病小痛的,倒是没听说他也能给人开方保胎。只是这字?老先生这字写成这样?
嗯?这方子应该不是他开的吧。是他刚好手上有这保胎的方子?这方倒是好方,可是不同的人用药不一样,同样是保胎的方,可是孕妇的情况不同,那用药也会有所区别,不能拿个方子来就生搬硬套啊。
这么一想,那赤脚医生到底有些担心了,就问:“郑先生,你这方子是谁开的?”
郑老先生一看那纸上的字,就明白了,唉,大意了,应该先誊抄一遍,再拿来抓药,他这时若说是自家外甥女开的,那人家会信吗?就他家那个还没上学的小豆丁,会诊脉开药方了?这说出去,谁信呀?
也就那家人,有些病急乱投医,同时也看在自己的份上,所以才相信了筱茉,可这会,他眼前这人,自己就是医生,他可不存在病急乱投医一说。
若是实话告诉他,是自家才七岁的外甥女给开的,那还不得把这事给闹大了,到时自己没得安宁不说,搞不好还要牵连自家外甥女。
可若说自己开的,人家也不会信吧?那字写得十分秀气,而且还一笔一画、工工整整的,实在是不像他这个老头写的。他老头一手毛笔字龙飞凤舞,那是人家求他写对联时,才会露上那么一两手的。
郑半仙,第一回被自己的大意给坑了。
他略一思忖,就赶紧找补道:“哦,我这不眼睛老花了嘛,这方是我说的,但字是我外甥女写的。”
那赤脚医生听到这里,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心里还叨咕着:这郑先生,不是听人说他早年抛妻弃子,嗜赌成性,把家业都败光了,是一个人独自住在山里的吗?这会怎么还出来个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