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事如神的裴天舒,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对此,代王表示,这实在是个可喜可贺的事情。
当然,也就是在心里偷偷地笑话一下罢了。谁让他还笑话自己来着。
其实正如裴天舒所料,朱无涯给太子治了几回病,就被人引荐给皇帝了。
这个引荐人还是个很有意思的,居然是赵王
不知道赵王是真的怀着引荐之心,还是害怕朱无涯治好了太子,赶紧跳出来打打岔。
反正因着他,朱无涯正式在皇帝那里挂上了号。不过一开始,皇帝并不以为意。
又逢朱无涯一剂汤药治好了太子妃多年心悸的毛病,再传到皇帝的耳里,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
无他,林优之,嗯,就是度乘大圣虽说小小年纪,却也有心悸的老毛病。
这就要将朱无涯特招进宫,专门做随侍在度乘大圣身边的御医。
可那朱无涯竟然婉拒了,这就是裴天舒料错的地方。
如此连他都摸不着朱无涯行事的章法,就跟从天上直接落在了洛阳城似的,裴天舒越来越觉得这人有意思了。
有心想要见一面不错,可不曾想到这人会亲自上门来了。
还是求见武陵长公主。
裴天舒这儿是从不限制他女儿见任何人的。想见长公主可以啊,那咱俩先见一见吧再顺便叫上代王。
好吧,裴天舒就是个没安好心的。
朱无涯不止呈上了拜帖,还有拜礼,一共两份。一份是给裴天舒的,还有一份较神秘,蒙了块黑布,一直拎在手里,想来一定是给长公主的。
瞧瞧,可见此人将长公主的家庭结构摸得很清楚啊。
代王深深地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挑战。
朱无涯敢明目张胆地拜见裴金玉,这本身就已经是宣战了好嘛。
是以,代王的脸色臭的连裴天舒都看不下去了。
想要痛快地答应他们见面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了。想了又想,裴天舒道“你要求见长公主,嗯那个,是要先问过代王的意思的。”
代王实在是好生意外啊,这是几年的打没有白挨的意思嘛
就算是感谢抬举,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代王抿了口茶,直勾勾地瞪着朱无涯,等着他先说话。
朱无涯也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道“我与长公主有约。”
臭不要脸的,约还是没约,代王很清楚的好嘛
代王不去将他揭穿,反而是很冲动地问“哪日约的约的哪日见面可有旁证”
朱无涯又笑了,“我在东宫行走之时听人说代王是个心地至纯的,如今一见,确实如此呢”
这是说他确实傻的意思吗
代王只作听不懂,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话。
编,接着往下编,还要编像一点儿才是呢
可朱无涯光笑就是不跟他说话了,也不走,还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和裴天舒说说风土,谈谈人情,间隔着还能说几句医理。
这是几个意思代王的心里很明白的,不过是被彻底忽略罢了。
想想也是,住在媳妇家的男人,还是个王爷,一看就是个没有家庭地位的。
更何况,他不还是个傻子嘛
代王一拍桌子,出言打断了他俩的话,指了指朱无涯道“走,我带你去见长公主。”
裴天舒随即笑道“去吧,去吧,再来个人跑的快点儿,先去给长公主传个话,就说是有贵客来访了。”
这就又跟朱无涯寒暄两句,目送二人出了屋。转而就叫了东青进来,吩咐道“给武陵那边的人密令,我要祝山那一族人的全部信息,尤其是1825岁之间的青年,医术高的。哦,不,或者是用毒高的。”
裴金玉整日都闲着没什么事,忽听人来报,说是代王带了一个贵客来访,还在前头见过了忠义王。
裴金玉一脑子雾水,将可能的贵客名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连最不可能的皇帝都想到了,都不曾想过会是朱无涯。
只因她理解不了她爹的思路,朱无涯他是贵客吗
以至于,晚上关起门来说白天的事情时,父女两个有这么一段对话。
裴天舒说“女儿啊,你这目中无人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裴金玉就说“爹你不目中无人,在你眼里就是个乞丐上门,那也叫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