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倚在桑树干上,嘴角勾着。
他越是这幅模样,徐二柱心里越慌。
从小他就知道,徐飞是个白切黑。
看着清风霁月,内里却是个黑芝麻汤圆。
谁要惹了他,遭殃都不知道怎么遭的。
笑得越轻,阴人越狠。
呜呜呜,他完蛋了。
“就是赚个喝酒钱,哥你来找我有事啊,嘿嘿要不咱哥俩去镇上喝点?”
徐二柱心虚地搓了搓手。
“别想岔开话题,说说,这副模样上哪儿浪去了。”
徐飞眯了眯眼,不为所动。
早在他进门时,徐飞就注意到了。
黑裤衩子大背心沾满了泥点子,黢黑的脸上一搓,保准都是黑泥。
而且脸上还有不少淤青,显然是被人打的,满身都是汽油味儿。
徐二柱见逃不过,只好如实托出,“我给大牛村的猪肉厂老板跑货,一趟来回能赚个几百块钱。”
“只是运货压车,就能赚个几百块钱?”
徐飞眼神更冷了。
他知道徐二柱没有驾驶本,开三轮都是勉强,更别说大卡箱货。
所以能干的,必定是压车的活计。
“车上都是猪肉,收货的那边人又乱又杂,路上少不了有劫道的。”
见瞒不过他,徐二柱抖了抖,继续说,“大牛村那个老板就是看上我长得壮,让我跟着压车。”
话说完了,他脸也快埋到裤裆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谁打的。”
声线冷的渗人。
“啊?”
徐二柱愣了,猛地抬头。
却只在徐飞眼中看见了浓浓戾气。
徐二柱眼眶顿时又酸又涩,他还以为飞哥会打他一顿,让他和这条线断了。
毕竟这也属于犯事儿,闹大了要蹲进去踩缝纫机的。
“被、被那条路上的小混混。”
徐二柱抹了把眼泪,仔细听,声音里还有点委屈。
“就这点出息?带我去。”
徐飞字字有声,周身冷的快要掉冰渣子了。
徐二柱眼睛一亮,飞哥这是要带他去找场子啊!
徐飞的身手他可见过,一打二十都没问题。
心动不如行动,徐二柱下一秒就跨上了小摩的。
这是他前两天用徐飞给的钱,淘来的二手货,加满油就能跑,快的嘞!
头盔一戴,又酷又飒。
徐二柱还没从后视镜里欣赏完自己的帅气俊脸,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滚后边去。”
“哦。”
徐二柱挪了挪屁股,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后面。
油门一拧,巨大的推背感传来。
徐二柱几乎是下意识的死死搂住了徐飞,吓的他魂儿都飞离了本体。
要说狠人,还得是他飞哥啊!
二手摩的都被开出跑车的气势了。
摩的烟囱猛冒黑烟,男人隐在黑色头盔镜片下的眼睛锋锐狭长,泛着赫赫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