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抑在心底里的愤怒和仇恨缓缓滋生了出来,她的拳头握地死死的,像是嗜血的恨。
文锦看着她,呆愣愣地不会说话。仿佛一卷黑暗包围了她,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久久未言。
宜妃整理好情绪后缓缓起身,她的眼神那般明亮,可文锦看到的,却是滔天的怒火,文锦闭上双眼,叹道:“我阻止不了你,我只劝你一句,这深宫藏白骨,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我自然知晓。”
宜妃眉心拧了三分,“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知了你,若没有旁的事,以后这种地方我也不会再踏入了。”
文锦睫毛微颤,“你自己保重就是。”
宜妃离开后,文锦的心绪还是久久平不下来,她的手冰得像没有温度一样,抚摸在自己的皮肤上,只觉得冰凉无比。
司琴连忙从门外跑进来,见到跌坐在地上的文锦,把人扶起后将大衣披在了人身上,感叹道:“宜妃娘娘真是失心疯了!”
文锦闭上双眼,“我累了。”
深冬的气息渐渐淡去,每片叶子都泛着青绿色的光泽,只是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泥土腥味。
这日,宛姝拿出手帕掩鼻子,同时唤来清如,责怪道:“这是什么味道?感觉呛得很,这月的梅子香还没送来吗?”
清如疑惑道:“并无什么特别的味道啊,娘娘,您忘啦,这是皇贵妃赏您的鹅梨帐中香,您说好闻奴婢才点的。”
“是吗?”
宛姝思忖片刻,随后郁郁不乐道,“罢了,你去把江太医找来,本宫近日总觉得身子不痛快。”
清如点点头,“奴婢也觉得,别了春日里生了什么病才好。”
江思渡来长乐宫时,宛姝已经睡着了,清如将人带到偏殿,愁眉不展道:“近些时日娘娘总觉得不痛快,脾气也是古怪得很。”
江思渡沉静道:“怕是春困秋乏,待微臣为娘娘把脉便就知悉了,姑娘不必担心。”
清如应了一声,随后为人斟茶,这才细细看清他的模样。
原本应该是旧相识了,他本是章太医的弟子,在宛姝摔伤腿的那日与章华同来看诊,随后因着年轻有为被宛姝看中,便常来长乐宫问诊,一来二去也算得旧相识。
可即便如此久,清如也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样子,见他大约三十出头,一席白衣胜雪,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略带一丝憔悴,想来是因着熬夜配药导致的。
清如刚要说话,只见棠音缓步走来,低声道:“娘娘醒了,还请江太医移步正殿。”
清如连忙别过头,换了神色后,应道:“是,江太医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