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姝听着,眼神惊讶了一瞬,全然不知在她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可宛姝却还是鼓足气势,继续道:“你若不想入宫,大可告诉阮大人前来告知家父,我自然不会逼迫你。就算你入宫后不情不愿,也可以告诉我,我定会尽全力来弥补你,你这样在背后陷害,便就能解决问题吗?”
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阮苏荷的眼尾上,看上去有一种楚楚可怜,却又倔强的美,“说?贵妃娘娘说得好轻松,你要我如何去说!我父亲一直以来在你父亲手下当差,若冒然回绝,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官职,家父又岂会因为我而去冒这样的险!当然,我忘了,如今沉家已经是正三品官职了,哪里会体会到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不易呢?”
宛姝看向她,那双平静的眼睛下面藏着的,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像是海面上深不可测的漩涡,“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如今这件事你坦白告诉我了,我不会装作不知道。你陷害我在先,且我也查出了你下在长乐宫的毒,若你这次诚心,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对陛下那边也有得交差,不会供出你,如何?”
阮苏荷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瞪着宛姝,从牙缝里愤恨的挤出一句,“娘娘真是仁慈,我是没有你那样好的心肠,能够如此坦诚,你大可前去告知陛下,是我陷害的你。可你也别忘了,我刚刚诞下了双生子,如今的我,是五殿下和二公主的生母!陛下不会杀我的!”
她面目阴狠,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宛姝,更显得阴险妩媚。
闻言,宛姝不禁冷笑道:“我本想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你如此不识抬举,竟还有脸提起你的孩子?”
听到宛姝这样说,阮苏荷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她猜到宛姝定是知晓了什么事,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我…我怎么不能提?那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可以提!”
“阮苏荷。”
宛姝叫着她的名字,却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冷颤,仿佛是在地狱般叫她一般,宛姝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好笑,“你以为你能将你做的事瞒天过海吗,你与萧6言的苟且之事,当真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了?”
听到萧6言的名字,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她顿时变得担惊受怕,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对她所彰显的娇柔之美来说,似乎显得很不合时宜。
“你是觉得我查不到?”
宛姝冷笑一声,涂着牛血红蔻丹扶在了腮边,衬得脸颊更加白皙,“起初在你有孕时我就怀疑过,后宫如今是我管理着,想要查一下内务府的记档和你的月信,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那时我还不知是你下毒,疑心过后便也就没了下文,直到那日在华阳宫我看见萧6言。”
听着宛姝一字一字,阮苏荷那张娇柔的脸上逐渐扭曲起来,心头窜出莫名的凉意,试探道:“你把他怎么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说着,阮苏荷瞬间起身,想要问清楚。抓着宛姝的袖口不放手,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确认。
清如哪里会由得阮苏荷这样胡闹下去,一把上去拽开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啊!”
阮苏荷痛得惊呼出声,刚刚生产完不久的她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推搡,可她全然不在意,只盯着宛姝让她回答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