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乃少室觉禅寺,南则武当太和宫。
可觉禅寺则是在几年前,由于门人作孽,遭逢魔劫,寺毁僧绝,只有谛勇流连在外,得了性命。
所以,这武当太和宫便成了武林之中最为鼎盛之地,每年朝真者不计其数。冷子卓能得到青睐,实属不易。
言谈之间,两人又扯到了济河的瘟疫上来。
当张缘洞谈到了寇灵神像之事时,冷子卓笑了笑,开口言道:
“张校尉,我有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原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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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位书生夜里泊船在鄱阳湖,他在月下散步纳凉,顿觉困意来袭。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酒店前,碰到了许多人。
他们各自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一经介绍后,才知道彼此都是同乡。
于是他们买酒一起小饮,谈笑融洽。
但是可佐酒之语,无异岂能下酒?因此都讲起鬼怪妖物来了。
期间,令人毛骨悚然者有之,令人捧腹大笑者也有之。他们各自搜罗奇闻怪事,多数都在意料之外。
这个时候,一个貂裘公子就说:
“你们这些怪异之事固然都新奇,然而其中没有比我所见的奇异。从前,我在京师一家花匠家住,不料碰到一位读书人,彼此闲谈起来。”
呵呵,就如今日我们两人一般。
那公子说:“这里对于养花而言,是个很好的地方,只是坟墓间有鬼,太令人恐怖了。”
谁知,那个读书人道:“鬼也有雅俗之分,不可一概否定。”
这位公子被读书人的话吸引起了兴趣,便邀他坐下,细细攀谈起来。
那位读书人讲,他曾经游西山时,碰到一个人正在谈论诗文,见解犹为精辟。
他吟诵自己的诗,如‘深山迟见日,古寺早生秋。’诸如此类,都是很有情致的诗句。
我正想问他住在哪里,忽然听到驼铃琅琅作响,这人忽然就不见了。
敢问听客。
觉得这只鬼可恨吗?
貂裘公子听了,很喜欢这位读书人的洒脱,于是想留他共饮。
可谁知那人站了起来,说道:“能不令您憎恶已是大幸了,怎么敢麻烦您下厨呢?”
说罢,一笑就不见了。
至此,貂裘公子才知道那个说鬼的人原来也是鬼。
故事讲完,酒馆里的众人都很对这只雅鬼,特为佩服。
这书生听了后,却开玩笑说:
“这些奇异的事前所未闻,谈来也够吓人,可怎么知道这个说鬼的人,不就是鬼呢?”
一听到这里,大家都变了脸色。
原本热闹非凡的酒馆,一下子变得静寂起来。
这时候起了一阵风,灯光也变得昏暗些,那些人化作薄雾轻烟,一下子就没见了。
酒馆化作坟茔,唯独留下书生一人,酣睡其中,喃喃说着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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