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連累了你,沒有我你根本不會遭遇這個綁架。」
「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雖然說的是抱歉的話,然而聲音里完全沒有愧疚,反而森森然,冒著寒氣。
安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來的,有沒有認出剛剛的副隊長,既然他不提,她也不主動提起,「我當然是有所圖謀的,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缺錢,缺靠山,缺地位,要是救了你,我的情況就可以好轉了,也有靠山了。」
她聲音柔和,語調婉轉,「所以,回去之後,在聖耶弗斯,還是要請東少多多關照,多多照拂。」
東景明看著她,從喉嚨里吐出一句,「庸俗。」
他不信任安萊,就算到現在為止,仍然也不信任,認為她虛偽、愛說謊,然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粗俗的回答、毫無感情,居然更令他放心。
他聲音有氣無力,痛苦在眉目中完全消失,看著自己耷拉下來的腿。
語調平靜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我的腿沒有知覺了。」
安萊拆開了藥,沒有回答。
東景明已經自顧自笑了一聲,自己接了下去:「我會讓他們每一個都感覺到,我現在的感覺。」
安萊耐心等他說完後,拆了藥,把水和藥一起塞給他,「現在,為了讓他們更好付出代價,吃藥吧。」
東景明終於不抗拒吃藥了。
這之後,不知是否是因為藥效充足,他的低燒迅好轉,雖然沒有一下子痊癒,但終於不再反覆。
忌憚於副隊長說的話,中年人這幾天也沒來繼續折騰,只是多拍了一些東景明脆弱的視頻,繼續作為籌碼。
沒了折騰倆人,又度過了幾天安靜的時光。
這天半夜,安萊被人拍了拍肩膀,感覺周圍一陣悶熱。
不遠處有木頭燃燒的聲音,噼里啪啦,還有隱隱的說話聲,在寂靜的夜晚,十分突兀地響起。
地面散落著碎玻璃,還有一張碎報紙,清晰的月色從空洞的窗口灑落。倉庫的側面,居然已經被硬生生鑿開了一扇早已廢棄的小門。
副隊長站在她面前,身穿制服,面帶微笑,輕聲說,「噓,別出聲,隊長在外面處理那些人呢,我背著他,你跟我走。」
東景明呼吸平穩,毫無反應。
「我開的藥有安眠作用,他睡得很沉,走吧。」
副隊長背著東景明,腳步輕快,帶安萊來到不遠處的車上,然後將兩人都放到后座。
東景明依舊陷入深眠,傾斜在車座上,逐漸往一邊滑倒,但眉頭緊皺,仿佛陷入一場醒不來的夢。
安萊把他調整了一個姿勢,讓他睡的舒服一點,接著抬頭看向窗外。
車開動迅,安萊回頭看到一陣火光,倉庫著火了,喧鬧聲漸漸大起來,那群人終於發現有所不對,從拼命開門,轉而四處逃開。
然後被埋伏在旁邊的執法隊一擁而上,陷入混亂。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安萊在混跡的那伙人中,似乎看到她這具身體生理上的父親。
一略而過,讓她的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在系統給她演示的那場夢裡,一切都太過真實,導致她現在看到意思她爸的身影時,心裡迅湧現出陰影。
如果,沒有她當機立斷、幾乎瘋狂荒謬的舉動,沒有系統的掩護,她現在應該成功替她爸「抵債」,陷入賭場裡了。
想到這裡,連東景明都讓人多了幾分親切。
她回過頭,一切都成了朦朧的影子,橫瀝區的熟悉的景象在窗邊飛後退。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不能說,不過我們也在調查中,已經有了一絲眉目。」副隊長回答。
安萊換了個問題,「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副隊長的聲音里,帶上一絲笑意,「這還要多虧你的手機定位了,本來至少還要多繞幾天的,你不知道這夥人的準備有多麼周全,什麼信號屏蔽,什麼高科技設備都用上了。」
安萊看著窗外。
在原著里,也有這樣的情節。只是限於篇幅,沒有詳細描述,以至於造成了現在這樣大片大片的劇情空白。
副隊長看她睡不著,將車停下,遞給她一瓶牛奶,「溫的,但裡面加了安眠藥,別擔心,我進來之前準備好的。就是預防你們這種因為神經緊繃,沒辦法放鬆的情況。」
安萊和他道了謝,握住杯子,喝下牛奶。決定暫時不再想那些事情。
安眠藥生效很快,困意漸漸涌了上來,身體逐漸失去力氣,她靠在車座上睡著了。
。
安萊醒來的時候,大腦昏昏沉沉,渾身乏力,仿佛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她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右手手背微微刺痛,旁邊掛了一個吊瓶,正在輸液。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裝修齊全,能說得上過分寬廣奢侈的病房,甚至修了單獨的會客室,桌上擺了果籃和鮮花。窗邊掛著白色窗簾,門窗皆關,空調穩定運作,確保病房維持在恆定溫度。
周圍一片安靜,電視上在循環播放一條聞,因為已經靜音,只能通過畫面和文字判斷內容,底下滾動的文字在說:橫瀝區一所廢棄倉庫突然著火,熱心群眾報案,警方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查,目前已抓獲6個嫌疑人,但至少還有3個仍然在外出逃,若有能提供線索的人,請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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