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讓下人帶他去了個藥鋪,讓他活過了那個冬天。
所以像他那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江景鳶的乾淨與仁善,成了救贖他的一道光。
他問過他,他不記得。
「原來他記起來了啊…」裴謹淚眼朦朧地看著面前的江景鳶,「他記起來了的,原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沒有一廂情願。」
江景鳶微抬唇角,他給裴謹抹去了眼淚,「裴先生,其實我想,既然真的有因果循環,我們能重逢,能相愛,這就是對您的曾經肯定最好的證據。至少在你我之間上,我想,他肯定是愛著您,虧欠著您的。」
江景鳶並沒有坐著等裴謹來告訴他一切,他也去翻了關於九國的各種正史野史。
古文明悠悠幾千年,那段戰火紛飛的爭霸的年代,關於他和裴謹,只有廖廖幾筆,甚至連正名都難以確證。
晉書記【晉國江氏,德隆望重,錄百揆,內外群僚皆敬,江氏六子,天資聰穎,德才兼備,天元四十七年,亡於城牆之下】
而關於裴謹的就更是少之又少,多半在野史里,還是有名的佞臣,可是這位手段狠辣的佞臣,最後還是護住了衛競川的幼子,登基,穩住了晉國最後幾十年的江山,不至於生靈塗炭。
裴謹抓著畫貼在胸口,情緒到激動之處,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
江景鳶為他順氣,「裴謹你要總是在這樣為他而激動,我真的要吃醋生氣了。」
裴謹止住了情緒,他收好了畫,摟住江景鳶的脖子,在他臉頰處落了個吻。
溫柔而珍重,又顯得極其純情。他們相處以來,裴謹一直一往無前的主動,很少又這樣純情的模樣。
「我現在很幸福阿鳶,此生無憾了。」裴謹用眼睛描摹著他的五官,再次親了下額頭,鼻樑,還有嘴唇,「江景鳶,我甚至覺得,有了這一刻,哪怕我明天就死…」
他被江景鳶用手蓋住了嘴,江景鳶挑眉冷臉,「裴謹,你要敢這樣胡說,我立馬就離開你。」
裴謹惶恐地嗚嗚道歉,等到江景鳶鬆開手,裴謹才捉住對方的手,「我的不是,我的不是,阿鳶莫生氣,我就是太激動了。」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從來沒有得到糖果的孩童得到了糖果一樣開心,開心到極點,也不忘記觀察江景鳶的臉色,察覺到對方不太開心,他微微斂了唇角,「當然,知道曾經的阿鳶喜歡我是有一點點開心,但是,更多的是,能和這樣的阿鳶相伴一生,我只是有遺憾,我分的清過去和現在的。」
江景鳶笑了笑,拉起裴謹,「裴先生,天有些冷,我們回去休息了吧。」
…
李倩和陳安在來之前鬥志昂揚,做了很多準備功夫,包括趙導的興愛好忌諱全都背得滾瓜爛熟,結果到了導演家裡,吃了頓飯就談妥了,剩下來的一段時間。
白天四處逛逛看江景鳶和裴謹談戀愛,晚上躲在旅社裡瑟瑟發抖聽著一群鬼開party。
這樣的日子終於結束回到了a市,李倩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江景鳶,「裴總在我沒敢多說,這雙龍村這趟旅行,我們去的意義除了吃狗糧,還有什麼?」
看合同的江景鳶抬眸看她,不語。
「哎我發現別人談戀愛了都是變得柔情似水,面帶桃花,咋就你談戀愛了反而變得越來越沉默冷淡了,以前雖然話不多至少笑眯迷的,現在連個笑臉都不裝了啊。這是為什麼呀?難不成你和裴總只是表面恩愛,私底下他仍然把嗯當買來的暖床的?」
江景鳶還是不說話。
「還是你們之間沒有感情,你只是個替身?」
「倩姐,狗血文可以少看一點。」江景鳶放下了合同,「我以前比較假,現在比較真實而已。」
「怎麼個真實法?」
「我的笑臉只想給裴先生。」
李倩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我們江大明星還是個純愛黨。對了,趙導不是出名的難搞嗎?裴總怎麼搞定的,用錢是做不到的呀,趙導不缺錢。」
「他後來告訴我,他承諾趙導,以後對方想拍的作品,絕對不會缺投資,還有就是,雙龍村以後的發展問題,裴氏會專門擬定項目來促進發展。」
好傢夥,也是用錢了,只是這種用錢的方式又有幾個人能辦到。
「景鳶,我突然覺得你,好想吃軟飯的啊。」
江景鳶樂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吃這碗軟飯,對了倩姐,這個綜藝合同先不簽了吧。」
「怎麼又不簽了,你都空白大半年了,再怎麼低調,再還是露個臉嘛。」
「我要和裴先生去d國做手術祛疤,順便旅遊。」
是旅遊順便祛疤吧,「你不是說你不介意這個疤嘛…」好看到一種境界,一點小疤,當事人甚至覺得鮮,毫不在意。
「可是裴先生在意。」
第五十九章他不是在開會嗎?
李倩咬牙切齒,自己結婚五六年了,還被一個臭小子給塞狗糧塞到撐!萬惡的資本家,別人每天想談戀愛,只有她每天在想工作。
不氣不氣,看著江景鳶離開的背影,李倩勸說自己,要做事業批,不做戀愛腦,阿門。
…
江景鳶回到家時,裴謹剛針灸完,一頭的冷汗。
從雙龍村回來後,裴謹全身上下的關節都在疼,這個人是很能忍的,達到他受不住喊出聲,那就已經是無法想像的痛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