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回侍中,惠窃以为,我魏国伐辽东之际,乃蜀吴不复大举兴兵来犯之时也。”
乃巴蜀与贼吴不复大举兴兵之时
卫臻扬了扬眉,默默的盯着夏侯惠看着。
好一会儿,他才倏然而笑,“稚权之意,我知矣。稚权乃声称辽东公孙氏已经历经三世,非幽州兵马可独讨之,还须以洛阳中军为主力也。”
“侍中明识,惠不及也。”
夏侯惠半是谦虚半恭维的来了句,然后复拱手行礼,“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惠不曾临幽州,对辽东更是知之寥寥,是故不敢复言更多矣,还望侍中见谅。”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想再说了,您也别再问细节了。
问了就是“兵者乃存亡之道,当谨之”
就是我不敢妄言
“嘿,不过闲谈罢了,稚权何来见谅之说。”
听出夏侯惠之意的卫臻嘿嘿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随后,便又转过头,对着一直耷眼养神的另一老者说道,“孔和,还未想好落子何处吗若再不落子,便认输了罢。”
“手谈者,雅趣使然也,输赢有何紧要”
那老者睁开眼睛,悠悠而道。
手上动作确实不慢,直接将一枚黑子落在了边角处,还抽掉了两枚白子,“卫公,该你了,莫让我等太久啊”
“莫催促,待我思虑片刻。”
卫臻捻须蹙眉,盯着棋坪头也不抬的回道。
夏侯惠不懂手谈,看不出棋坪上的局势是孰优孰劣;但他知道眼前这两位老者,心思皆不在对弈上。
所以他撇了一眼棋坪后,便开始阖目养神。
实则是在自作思绪。
此老者的表字乃是孔和
似是,听起来有些印象啊,但为何我竟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呢
嗯,待归去后,寻七弟义权问下。
他自幼在京师健长,日常也不乏交游之举,对朝中人物应是很熟悉。
约莫半个时辰后。
一直假寐的夏侯惠都快要真的睡着了,而卫臻与那位老者也早就罢了对弈,自顾让庄园管事奉来酒水干果以及书籍聊以为趣了,天子曹叡才姗姗来迟。
众人见礼罢,曹叡令庄园管事奉来吃食酒水、起歌舞,君臣同宴而乐。
而夏侯惠心中依旧不敢确凿,天子招他来是所为何事。
缘由有二。
一者,天子曹叡是策马过来的,身边仅有甲士护卫随行。
并没有携带近臣,诸如夏侯献、曹肇、曹爽等已然在禁卫中任职的人,竟也没有在列。
如此可以知道,天子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今日召见了夏侯惠。
另一,则是天子在饮宴时,对政略军争之事提都不提一声。
只是一味的对夏侯惠问了婚事筹备如何。
如在哪一天与在哪一处举办,以及有没有见过新妇啊,觉得新妇如何啊等等寻常话题,然后在酒饱饭足后就让他回去了。
犹如召他来,就是为了关心一下婚事的。
但夏侯惠知道此中必有蹊跷。
因为天子曹叡的这番作态,让他隐隐觉得卫臻问他辽东之事乃是欲盖弥彰
就是个用来不让他起疑心的幌子
但他也猜测不到,究竟天子曹叡是想干什么、到底对他有了什么心思。
年岁约莫六十、表字孔和
夏侯惠在归途上心里默默念着,才刚回到城西小宅,便让孙娄赶紧去寻夏侯和过来。
事实上,他的直觉没有错。
就在他才刚刚离去时,卫臻也就趁势告退了。
而天子曹叡也在遣开闲杂人等后,便对那位表字孔和的老者问道,“周卿,今可为朕解惑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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