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歌:???太后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柳白歌出了慈宁宫,决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康太后,于是找人无意间到康贵人跟前说了这事。
果不出她所料,一个时辰后,康贵人就冲进了慈宁宫,大喊大叫:“姑母怎可如此偏心!我才是和您一样姓康的!您帮着柳白歌那个贱人引见,却不帮我!”
康太后脸色铁青:她倒没有觉得是柳白歌故意找麻烦,就是觉得柳白歌那边保守不了秘密,什么话都泄露出去了,现在她还得安抚康贵人这个侄女。
都是没用的东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一日,卢照雪找上了秦晔:“阿姐,我有一个想法。”
她没有忘记那日秦晔的雄心壮志。
秦晔听了,抚掌道:“这是个好主意。好萤萤,咱们就排一出戏,要让大家都知道,儿子好,女儿更好!凭什么孙子和外孙不一样呢,那不就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不如家中儿子么?”
“具体怎么安排,我还得想一想……”
卢照雪也是今日突发奇想。既然人们的想法总是那么难以改变,那就从最常见的地方开始改变。那些酸儒不是最喜欢写书宣扬夫为妻纲么?话本子里不也多是穷苦秀才遇上富家小姐的臆想么?
这种文字性的工作,又不是只有他们会!我们也可以试一试啊!
秦晔越想越激动:“而且咱们这排戏,可比着书简单,也比它影响大!”
她不懂什么传播力,但是她知道,看书的人才多少呀,哪有那么多百姓读书识字呀,但是看戏的人多呀,只要这出戏有了名头,很容易就演便大江南北。富人们坐在酒楼里看戏,百姓们在外头看。
徐翡刚好路过她们,略听了一会儿,他主动说:“排戏是一招,也可以请说书人,在大小酒楼,甚至是小食肆中说书。”
卢照雪看着徐翡的眼神都快发光了:“是啊!徐翡你好聪明!”
她已经想到了说书的种种好处了,甚至比排戏还要轻便,排戏还得请一大帮子人,虽是更热闹,却也更麻烦。
这桩事是她和阿姐准备小试身手,定然不想太过求助爹娘的。
徐翡被她直言夸奖弄得有些脸热。
秦晔已经开始畅想了:“不管最终是排戏还是说书,咱们首先得有一个本子——话本子也好,戏本子也好。”
卢照雪紧跟着她的思路:“阿姐说得对,咱们自己写还是请人?”
请人自然说的是请有丰富经验的写手了。这时候的写手大多是落第士子、读书人,少有勋贵人家子弟的。
莫非,她们就要成为第一个了吗!
萤萤跃跃欲试。
灼灼跃跃欲试。
秦晔道:“咱们自己写!不过,就咱们两个不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得多凑几个人来做成这件事。”
她的眼神先看向徐翡。这小子,都听她们说了这许久了,当然得加入他们!她也看重徐翡的术数能力强,正好萤萤和徐翡最近都要参加长安三项大赛,经常会在一起,能够一同忙这件事,两个人进度也会比较一致。
卢照雪也同意阿姐说的摇人办事,她也很认真问了徐翡:“咱们准备排戏说书,宣扬一下女儿和儿子一样好,一样重要。我不想再出现张老夫人这样的祖母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没有祖母和外祖母之分,没有孙子和外孙之别呢?”
徐翡听得心里一动。她所说的话,正是他曾经也心里疑惑不已的。外祖母分明说了最爱他母亲,为何还能这般待他呢?对他的不公,岂不正是当年对母亲的不公?想必母亲在张家多年,也因为舅舅受了不少委屈吧。
为何女儿一定不如儿子呢?他虽然是徐家的儿子,也并未觉得高人一等了。卢照雪、秦晔、程秋迟,她们哪一个不是耀眼的很,和男孩子一样厉害,一样拿得出手。什么时候,那些大人们在与同僚吹嘘的时候不再是“犬子今日如何如何”
,而是“小女又考了第一”
呢。
他总算明白为何英国公带给他的感触这么大了。如英国公这般珍爱膝下独女的,又能有几个呢!
英国公给予卢照雪的,岂止是无上宠爱,更重要的是重视啊。因为重视,所以对人炫耀自己的女儿,所以亲自来幼学接送女儿,所以陪女儿玩耍笑闹。
英国公难道不忙么?他当然也忙,只是他心里看重这个女儿罢了。
他点了头:“我可以帮忙。”
秦晔满意点头:很好,有三个人了,可以凑个诸葛亮了。
卢照雪继续道:“还有哥哥也可以叫上,我同桌秋迟上次也是文章课第一,可见很通文墨。嗯,是不是差不多了呀~”
在她与程秋迟说的时候,前桌的王临表达了强烈的加入愿望!要搞事,怎么能少了他?他还有理有据呢:“你忘了上次草吕布和草张飞的搏斗么?我也不差的,我也有很多好点子!”
虽然不知道草吕布和草张飞的两草相斗如何说明了王临是一个有很多好点子的小崽子,但是他这种直抒胸臆的勇气真不愧是将门子弟呢!
卢照雪一想,也是哦。六个小崽崽,正好凑成两个诸葛亮!
于是最后三分之一个诸葛亮也加入了。
于是这天的术数课上,卢照雪仰仗着自己聪明不需要认真听讲,头一次搞起了小动作。她裁了五张小纸条,分别写上:要事相商,放学别走。
先递给了就在自己右手边的程秋迟,程秋迟也是第一次收小纸条,脸红扑扑的,点点头,表示“收到”
。
卢照雪又戳一戳王临的背。王临一个激动,就想大幅度往后回头,忽然冷静下来,不行,他要冷静,不能坏了大事!于是正襟危坐,只等着卢照雪再次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