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南岑疾步闯入书房,她不想老人家等自己太久,但这样的行为又显得格外粗莽。
只是推门而入的一刹,看见苏啸斜身瘫倚在沙里,捂住胸口粗喘着呼吸,面露难忍的神态,着实叫人担心。
看来隐瞒形婚的事,对这位父亲的打击,是致命的。
纪南岑怯生生的上前一步,好心请求着:“爸,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谁是你。。。”
苏啸没有把气话说完,将那伤人的句式给咽了回去。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但关于跟屿汐离婚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们在一起的理由确实荒唐,但不代表我们现在还抱着过家家的心态。
我们想把日子过好,对未来抱有莫大的期盼,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纪南岑先说断后不乱,直接把离婚的话题早早堵死。
出乎意料的是,苏啸并没有棒打鸳鸯,他摆了摆手,聊起别的话题:“哪儿有做父母的不盼自己的孩子好,又怎么会约束子女一辈子?我们老了,早就管不动了,更何况我并不打算强迫你们离婚,但我需要你替我办件事。”
“办事?是安保任务么?这倒是我的强项,只要能力范围内,我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纪南岑很诧异,即便跟苏啸这个小老头不太对付,可是被他求助时,还是感到了意外,毕竟作为苏家的一家之主,多多少少有点手眼通天的能耐,何必犯得着她来鞍前马后?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你和屿汐现在是真心相爱,但形婚也是真真切切生的事,你们的协议成了季家的把柄,自然就成了百口莫辩的事。”
苏啸吁叹,揉着胸口陷入片刻的沉默。
纪南岑从来没有想过,那寥寥几页如儿戏的协议,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成了致命的弯刀。
“自从上次你们在季家大闹之后,那季崇明和季颜耿耿于怀,今天是瞅准了时机想要背刺,所以。。。这形婚的事怎么就传出去了呢?”
苏啸一语点醒梦中人,纪南岑后知后觉,她摩挲着下颌陷入了沉思,猜疑的思路很清晰,一看便知是季颜的手段。
难就难在,知道形婚的人并不多,6之默已经死了,肖乐遥又是苏屿汐的心腹,再就是赞达和乔波尔知情,除此之外,纪南岑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嫌疑人。
“所以。。。你想要我办的事是。。。”
“按照你们的方法去解决自己闹出的是是非非,在没有完全处理好之前,我会撤掉屿汐在公司里的所有职务。
也许在你们看来,我们做长辈的要求过于小题大做,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样的丑闻万一被媒体曝光,对于一个企业的打击,在你的想象之外。
今天季崇明跑来我们苏家兴师问罪,字里行间全是要挟,不然我怎会被气到犯病呢?”
听完苏啸的安排,纪南岑有些纳闷,她确实不明白,无非是签了个恶作剧般的协议罢了,怎会闹成这样的局面,“爸,我不太明白,苏季两家世交,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呢?”
“哼,你还是太年轻了,哪儿有什么一辈子的友谊,都是江湖里飘荡的蜉蝣,遇难时搭一把手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享福时全都是各怀鬼胎的狠角色。
屿汐和季颜订婚,就像是一场守恒的约定,苏季两家才会相安无事,可是这婚结不成了,关系便产生了难以修复的裂痕,而裂痕会随着利益崩塌。”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苏啸众观全局的视角,以纪南岑的实力,不被点拨,自然是看不明白的,“我懂你的意思。”
“你替我转告屿汐,明天到公司开董事会,她的股权只能保持董事身份,但在公司的所有的职位暂时交由沈羡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