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添雙手猶豫地捧上張弛的面頰,心中將不知從哪裡聽來的佛經叨念了一遍,才揚起頭再次吻了上去。
「先吻唇角。」貼著嘴唇發出的聲音聽著有些綿軟,帶著涼意的柔軟在張弛唇角碰了碰後,逐漸偏移覆上了唇峰:「再親過來,多吻一會兒。」
說著多吻,那抹涼意卻率先離開了:「你自己領會一會兒,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弛又拉了回去:「領會了,多吻一會兒。」
溫暖和冰冷交纏了很久,張弛才貼著薛寶添的唇問:「下一步呢,可以繼續了。」
「繼續你媽壁。」薛寶添推開張弛,用袖子抹了一下的自己唇,「張弛真牛逼你今晚就弄死我,我他媽不哄你過家家了!」
他別開臉,掩下眸子中的慌亂和悸動,媽的,素得時間太長了,和男人打個奔兒都能弄得心潮彭拜。
「二百塊,」張弛移動腳步,沉身看著薛寶添的眼睛,輾轉碾壓的微紅的唇,吐出的沙啞低語近乎情人間的呢喃,「求你了,繼續好嗎?」
「草!」陌生的潮湧瞬間淹沒了理智,薛寶添一把拉近張弛,湊上去在張弛的唇上狠咬了一口,微紅的唇立時變得殷紅,讓人看起來更想進犯。
「這種也繼續嗎?」薛寶添惱怒的聲音震顫著空氣,卻將夜色攪擾得更加曖昧。
沒人回答,只有薛寶添被人再次按在牆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張弛俯身覆上去,唇上感覺到一抹濕潤的同時,聽到了冷厲的命令:「張嘴。」
熾熱的吻中帶著失控的熱烈,起初還是薛寶添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不知什麼時候,張弛悄悄地反客為主,用現學現賣的技術掌控了局面。
後知後覺的薛寶添伸手推他,卻被男人握住雙手壓在牆上。這是一個十足的侵略動作,強者與弱者,進犯與妥協,薛寶添的憤怒只在腦子裡存留了一瞬,就被張弛的再度抵進的唇舌奪走了心神與呼吸,他被吻到全身無力、腦子發昏,忘了不甘、忘了羞惱,忘了性別,忘了不該有的悸動,只想憑著本能回應身前的男人。
「二百塊,」唇貼著唇,張馳的聲音在兩人的口腔中變得曖昧含混,「再叫聲對象聽聽。」
「想死嗎?」
沙啞綿軟的罵聲引得張馳輕笑,他的指腹下滑,順著薛寶添的後頸,劃到後背,又到腰際,停在襯衫下擺,順勢往裡探。
似乎吻到最後也沒什麼技巧了,薛寶添被人托著腰深壓,曾經冰冷的唇早已變得滾燙,寒夜裡清晰的吻聲挑動著隱秘的神經,一切變化在兩具緊密相貼的身體下無所遁形。
「去酒店好嗎?我幫你。」張弛的唇終於離開,帶著火熱從面頰一路吻到耳垂,在最近的地方哄他,「只幫你,不做其他。」
第18章聽話與不乖
酒店房間只保留到凌晨兩點,睏乏的前台遞上房卡時瞄了一眼時間,一點五十五分。
燈都沒開,房卡從指間滑脫,掉落在厚軟的地毯上沒發出任何聲音。
薛寶添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張弛急迫壓過來的時候,他竟然自然地仰起頭迎了上去。
張弛不是什麼好學生,目前除了啃咬只會蠻橫地掠奪。他很喜歡用手掌扣著薛寶添的頸項,感受著掌下凸起的喉結或緩或急地滑動,以及五指微收時,獵物的瑟瑟與討好。
皮帶彈開的聲音驚醒了獵物。
薛寶添的手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褲子,畏懼和慌亂在眼中一閃而過。張弛的吻漸漸向上,最後落在他濕漉漉的鴉羽上:「只幫你,不做其他的。」
「你他媽說過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
微微濕潤的眸子裡兇狠與脆弱複雜地交融在一起,被薛寶添絞著衣領的張弛,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對眼前這個男人抱有身體上的極大興了,平日冷厲粗蠻、狂妄囂張的薛寶添,在某些時刻展露出的不為人知的脆弱無助,以及任人欺辱的卑微與軟弱,是會讓人既上頭又上癮的。
如今那強撐的氣勢下,是顫抖的話音兒和軟著的腰,他似乎在極力支撐著身體,以此避免再度偎入張弛懷中。
「男人床上的話不能信,這話你說過不止一次。」
張弛笑了一下:「那就不去床上。」
垂下眸子,男人將因淩瘧產生的那點快意掩藏起來,他把薛寶添的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讓他的後脊與自己的胸膛緊密相貼。
「二百塊,你要是乖乖聽話,我今天只幫你,真的不做別的。」
「聽你媽聽…」
一直放在頸項上的手掌驟然向上,板著薛寶添的下頜向側面偏頭。張弛從後面吻了上去,很溫柔,卻並不讓人放鬆。
「聽話有聽話的玩法,不乖有不乖的玩法,薛爺怎麼選?」
「選個屁!」
加深了吻,張弛用佘輕掃敏感的上顎,貼著唇問:「怎麼選?嗯?」
房間裡靜了很久,終於聽到一聲呢喃的妥協:「…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乖。」張弛離開那片柔軟,繼而貼著薛寶添的耳廓吩咐,「用手撐著牆壁,用力撐住。」
腰帶的金屬扣滑脫,垂墜的羊毛褲堆在腳面,乾燥溫熱的掌心如同浩瀚無垠的騰格里沙漠,炎炎的烈日和漫捲的風沙,將薛寶添逼成一尾乾癟瀕死,即將曝屍的魚。
手臂實在支撐不住,薛寶添只能傾身用額頭抵著牆壁,他有些心急:「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