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父亲受命危难之间,领兵十万前往北境。
北境苦寒,将士辛苦,可却无一个从中退缩。
那年朝廷因战事吃紧,京中没有多余之物可送往北境。
祝伯午呕心沥血,在民间走访多日,严寒之下,两腿都生了冻疮,这才找到几户人家愿意出借资助。
但此时朝廷内部争斗颇多,再加上前太子谋逆,所有事情都聚集在一起,给祝家扣下一顶大帽子。
说祝家会背叛文帝,让文帝再无安身之所。
北境那边明明苦寒,什么都做不了,但祝伯午却能变出那么多御寒之物。
且每件都是上等之物,足以见得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文帝初登宝座,对功高盖主之事格外忌惮。
再加上祝家与前太子关系尚可,索性一并拔除。
若非崔元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只怕祝家早就被株连九族。
事情解决完毕后,祝家与崔家往来甚密,祝伯午心寒,辞去原职,主动归还兵符,并欲告老还乡。
但文帝不允。
或许其中还有点旧情,也或许是不向被人唾骂,便给祝家一个闲职,让祝家所有人都留在京城。
祝嘉宁说话声音极小。
到最后还沾染上了哭腔。
“所以你说你喜欢太子的时候,我虽然不乐意,却也不好阻拦,人这一辈子能得到的东西不多。何况是喜欢的人,但是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能忘记,皇家向来无情,若陛下察觉崔家存在让他颜面丢失,必然不会让你们
好过。”
崔绣鸾点点头。
“我都知道。”
“没什么。”
“后来是不是镇北侯代替祝伯父驻守北境了?”
“是啊。”
崔绣鸾暗自扣指甲。
内心激荡不安。
祝家出事后,祝家曾经看守的部分都有人接替,以至于后来大部分都成了太子的助力。
难不成那镇北侯已经选择为裴殊卖命了?
梦境太短,所有细节也不能一一上演。
但这个镇北侯,也有待考究。
见崔绣鸾脸上表情,祝嘉宁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想着为我家讨回公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公道可言,更何况前尘往事早已解决,若你旧事重提,咱们这位陛下会不高兴的。”
崔绣鸾点头:“你受苦了。”
“倒也没受苦,至少我是祝家唯一一个女娃娃,从小受宠长大,目前为止,倒也没有喜欢的人,比起你而言啊,算是好很多了。”
“哎呀!”
知道祝嘉宁又说从前事,女主故作生气:“你若是再提我从前眼瞎之事,那我可不答应了啊!”
“小气鬼,不说就不说。反正你现在能想开,我很开心,太子又如何,能不能登上皇位还两说呢!”
崔绣鸾被激的一把捂住祝嘉宁的嘴巴。
她小声道:“你怎么这么敢说?”
祝嘉宁掩口而笑:“怎么了?他们敢做,我为何说不得?况且除了你之外,也没人在这听啊!”
“你啊!”
崔绣鸾伸手刮了下祝嘉宁的鼻子:“仔细祸从口出!”
祝嘉宁仰起头
来,“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