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看着他小口喝水,突然问:“我们是朋友吧,蒋教授?”
蒋屹愣了愣,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
金石说。
“既然如此,请你回答我,”
他说,带着些难受的鼻音,好像快哭了:“为什么把给鹤医生的信又要回去了?”
蒋屹捧着水杯,呆了片刻。
“后悔了,就要回来了。”
他喃喃道。
“为什么后悔了?”
金石问。
蒋屹一直低着头,半晌转到另一边。
金石追问:“既然决定离开,为什么不做的更绝一点,把信又要回去做什么。鹤医生说是你不想大爷伤心,是这样吗?”
蒋屹沉默了足够长的时间,金石看他的脸色,猜测他此刻烧得应该更加厉害了。
金石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见蒋屹缓缓点了一下头,声音低哑地说:“想让他,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再受伤害。”
金石盯住他片刻,松了口气:“我明白,你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可是为什么不跟大爷说这些?”
“没有意义。”
蒋屹补充,“他也不想听。”
金石拿出手机来把这段录音给杜庭政,又拍了一张蒋屹靠在床头的照片一并给他。
“先吃药吧,”
金石收起手机来,对蒋屹说,“身体要紧。”
蒋屹问:“……他今天不来吗?”
在金石看来,杜庭政来不来,跟他吃不吃药治不治病没有任何关系。
“应该来不了,”
他解释说,“大爷最近很忙。”
蒋屹点点头,慢吞吞地说:“好吧。”
他重新躺下去要接着睡了,金石搓了搓手,低声说:“可是你不告而别,大爷已经伤心死了。”
“……那不一样。”
蒋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