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幂云略一迟疑,半带微笑道:“若真到生死关头,谁会在意、谁又会相信你的身份?”
“那佩儿也不管,要是不带佩儿,佩儿就让清风跟你去,我自己一人在这里姐姐定然也不安心。”
梁幂云无奈,终是点头应下。
次日一早,梁幂云便带着南宫玲佩先行进了城,在一家偏僻小客栈落脚。
“姐姐,接下来要如何做?”
南宫玲佩看着在窗边探视情况的梁幂云问道。
梁幂云正专注地看着下头街道,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皆围着告示榜交头接耳。
想来此事生至今也已有些时日,衙门才告示不成?
见梁幂云看着那外头热闹未应答,南宫玲佩只得坐在桌边看着她,心想这件事该不该书信告诉兄长?兄长会不会怪她擅作主张进了城?此刻兄长是不是已经知晓梁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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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幂云在窗边站着观察了一上午,清风进来之时才收回思绪。
“郡主,梁姑娘。”
清风拱手,并将手里的折子拿上前给梁幂云,“这是梁城总管程盛的全部妻妾与家族细致,姑娘请过目。”
梁幂云接过折子,展开放在书案上细细看了起来。
南宫玲佩示意清风跟自己出去,关上了房门让梁幂云细细思量。
“兄长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两人站在楼道走廊里,清风低眸正对着南宫玲佩。
“将军已接下这案子,明日将抵达梁城。”
这么快?南宫玲佩讶异地看着他,她也曾想过兄长会被表姑父派来查这件事,却也不至于以如此之快的步伐赶来,若是按照她之前来时的行程大抵要十日行程才可抵达边界,而她到这不过半月,难道兄长早已知晓?
南宫玲佩越想越害怕,若是兄长知晓此事必定又要骂她,而且是如此危险的事情,说不定会半路将她接回去。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道:“兄长、可知晓我进城查案之事?”
清风一怔,眸间微变,“扑通”
一声右膝跪地,负罪道:“属下有罪,未经郡主同意擅作主张将消息回给将军,请女公子责罚。”
这些消息确是他透露给将军的,虽说郡主出行将消息告知将军是平常事,平时报平安的信件皆由南宫玲佩过目之后再回,但进城查案此事他实在是担心郡主安危便擅作主张直接将信送了回去,未过问郡主。
“属下逾矩,请女公子责罚。”
南宫玲佩也知道这件事不应该瞒着兄长,自是不会多怪罪他。罢了,大不了兄长怪罪之时撒撒娇、闹一闹他总归是不会忍心骂的。
“起来,此事确实不该瞒着兄长,也是我做得不够周全,我不怪你就是。”
南宫玲佩转身面向下方大堂,看着下面人来人往好生过活,覆着面纱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清风,去买点杏花糕回来,我想尝尝这梁城的杏花糕。”
南宫玲佩眼神些许闪烁。
梁幂云跟她讲过二月的梁城杏花满城,纷飞之际迷人眼,刚过几月杏花糕应该还是有的。
“是。郡主可要进房?最近尸河一事还未解清,梁城暗藏危险,小心为妙。”
南宫玲佩想着还在房间内策计的梁幂云摇了摇头,“就在这房间门口,无甚大事,这驿站还算是不错,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心情也甚好,何必进去打扰姐姐?而且买些糕点也就那半刻时辰,你早些回来就是。”
清风迟疑了会儿,还是应下拱手而去。
正看着清风走出驿站大门口消失了身影,南宫玲佩忽闻楼道角落的声响,走过去一瞧却未见什么东西,正想原路返回却突感脖颈一痛、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不过半刻,清风拎着两袋杏花糕回来,却不见门口的南宫玲佩。
他转头敲了敲房门,“郡主,杏花糕买来了。”
片刻门开,却只有梁幂云一人。
“佩儿不在房中,不是与你一起吗?”
梁幂云蹙眉问。
清风顿时错愕,仔细看了看周围又没见人便找了小厮来问话,也没问出什么。
俩人着急起来,恰巧又在距房门口不远处的角落看到了南宫玲佩的杏花手绢。
“此事不妙,佩儿不会丢下这手绢的。”
梁幂云握着手绢心中一紧,“快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