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掬一捧水洗了脸,还用湿手抹擦了一把脖子,修长的颈线流畅,看得群春也仰着脖子洒洒水。
黏在皮肤上的汗水被洗掉后,两人一同起身,又回到了田地里继续收割。这一次,换程野用镰刀收割,群春用收割机。
外套又被程野给套回去了,热燥的感觉成功逼退了一切,群春又趁着程野不注意,偷偷脱下了外套,更为清凉自在地继续收割。偶尔在程野要起身喝水看过来的时候,群春又飞快地穿上外套,故而一直没有被程野发现。
等到十点多太阳升顶的时候,群春浑身被晒得发烫,程野看了天色决定提早收工回家。
然后一眼就瞥见来不及把外套穿回去的群春,心虚地低着头继续收割。
程野看着原本白皙的群春,草帽下的脸蛋红红,露出的胳膊和脖颈也被晒得发红,他心里一紧,这小傻瓜还不知道,自己被晒伤了!
程野又无奈,但心疼的情绪还是占了大部分。他忙走到群春面前,让他停下来。
“小傻瓜,你被晒伤了。”
程野看他抬起的脸上神色迷茫,忍不住叹气着重重揉揉他湿透的发丝,“你的皮肤被晒红了。我们回家了,今天先不干了。”
群春被他揉得一脸奇怪,等程野说到晒伤,群春才发觉,自己浑身火辣辣地烫,原本以为是汗水和日光交杂的感觉,所以没有特别在意,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晒伤了。
程野把收割机直接留在了田地里,先带着群春回家了。
“刚刚是清凉了吧,回家可有你疼的。”
程野心想,还要让他心疼。
群春现在只觉,自己的皮肤好像细针扎一样细细碎碎地痛,还特别热烫。
“别吓我……”
群春苦着脸。
他们一回到家里,程野便先让群春去洗个澡,群春洗了冷水澡,感觉热燥才压下去一点点,但穿上衣服后又开始热和痒。
等他出来,发现程野不在正厅,便喊他:“在哪儿呢,程野?”
程野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大篮子的墨绿、黛绿、浅青的东西,群春一瞅,是庭院里一缸缸种着的芦荟。
程野一手牵起他说:“走,回房间,我给你敷点芦荟。”
山里没什么昂贵的药,普通平凡的植物草药却是很多,芦荟是天然的凉药,去了表皮把里面的冻状黏液敷在皮肤上对烫伤等等有非常好的效果。
“来,脱衣服。”
程野把门关上,让群春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群春麻利地照做,脱了上衣就摊开自己躺在大床上,他被日光烫伤的地方主要是脸、胸口、两条手臂。
程野看着他的样子,默默别开脸,低头专心地剥皮捣弄芦荟黏液,晶莹剔透的芦荟块状滑物和黏液都被捣弄在大碗里。
群春刚刚洗了头发,也没有弄干,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程野见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先找了毛巾走过去,帮他擦头发。
“先擦擦头发,不然很容易感冒生病的。”
程野手下动作很轻,把他的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水。
群春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但还是摸摸程野的手,和他说:“我自己擦,你去弄芦荟吧。”
程野这才回去,继续捣鼓芦荟。过了好一会儿,程野拿着碗子过来,俯下身,低声说:“乖,闭眼。”
这热气吹得群春心神荡漾,程野舀了一勺芦荟黏液,敷在群春的脸上,因为太过黏稠,全都稳稳敷在脸上,偶尔有几滴滑液流下,隐入群春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