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侯沉默一瞬,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生孩子”
和“科举”
相提并论。
他感叹道:“东篱兄,高邮真是人杰地灵!连少年郎也和别处不一样。”
汪东篱:“……高邮少年,也不全是这样。都是老卢的功劳,他的眼光好!往常还有人跟我说,老卢老不正经,不该做书坊的掌柜!如今看来,恰恰正好。”
不正经的掌柜挖掘不一般的画师。
坐在后方干饭的卢墨轩:……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顾轻侯觉得晏珣有趣,又把他当便宜外孙,便留他多住两日……给自己说笑话解闷也好。
晏珣恭敬不如从命。
来都来了。
包吃包住扬州七日游,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他想起临行前,土地庙的老道给了一封信,说若有意外可以去找“旧相识”
。
如今虽没意外,也该去串个门,帮老道捎信。
次日,卢掌柜相邀去有“小秦淮”
之称的新城市河,晏珣就说自己要替长辈送信。
“令尊有旧相识在扬州?不知在哪个坊哪条巷?我找个人给你带路。”
卢掌柜热情地说。
……因为挖掘晏珣有功,他这个月拿双倍月俸。
晏珣从袖中取出信。
老晏做事谨慎,把信缝在他衣袖的暗袋里,他昨晚好不容易才拆出来……唉,该谨慎的时候不见他那么谨慎!
卢掌柜看了看信封,哈哈笑道:“胭脂巷?那可巧了!就在小秦淮那边!令尊了不得啊,胭脂巷住的都是半掩门。”
“不,不是……那是家父朋友的旧相识。”
晏珣连忙解释。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啊!
他以为道士的旧相识就是神棍,像他爹一样。
谁能想到是暗门子呢?
爹也没跟他说啊!
卢掌柜还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你解释?我就听你狡辩。
晏珣不解释了,一路跟卢掌柜同行。
不知建业秦淮水,送到扬州第几桥。
金陵的秦淮河是如何的纸醉金迷,到了扬州凝聚成令人心动神移的风情万种?
就连迎面而来的微风,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吴侬软语。
先歌一曲《妓女悲秋》,再来一《十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