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乎乎地转身又摸回了大殿,继续傻眼傻不停。
殿内的那群家伙居然也已经不甘落后地倒了十之八九,只有昆仑十二仙,臭猴子,外加少数几个不认识的神仙还屹立着,不过看那小模样也忍得甚为辛苦。
至于像滩烂泥一样歪在椅子上的玉帝老儿,暂时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让人家玩的是‘犹挂珠帘半遮面’呢……
貌似也就之前伤重昏迷的哪吒瞧上去最是正常,反正本来就是仰面躺着的,也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而别的神神仙仙马马的眼睛,都是像死鱼一样玩命睁着,一眨都不带眨一下。
我如踩棉絮般的走了一圈,然后在一个直挺挺压在一堆白胡子上的人身边停了下来。
这人的两只眼睛倒也算得上是黑白分明,只不过这会儿其间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看着委实丑陋恶心。
“瞪什么瞪?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大很好看是不是?”
我提着裙摆仪态万千地俏生生蹲了下去,歪着脑袋细细打量了一番,腻着嗓子柔声道:“确实还不是太难看,只可惜,老娘我不喜欢!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咬着下唇转着眼珠做了一会儿沉思状,很认真地与他打着商量:“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干脆挖了吧,好不好?反正你这双‘招子’长了也是白长,就别留着碍老娘的眼了!”
我两根水葱一样的纤纤玉指一点一点挨近那两只几乎要爆出来的眼珠子,心里面被一种嗜血的残忍快感所充斥,真他娘的爽翻!
就在我马上可以抠出这对连摆设都不如的狗屁玩意儿的时候,忽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眼皮子一抬,立马便再也没了行凶的兴致。
你说我之前罗嗦那么一大堆东西作甚?直接插了这小丫的双目不就结了?!
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一个真理,话痨是永远干不了坏事的呀!
怏怏地拍拍手,站起了身,举步跨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步子迈得稍微小了一点点,直接踩在了那张白净扭曲的脸上。
“哎哟!谁让你把脸摆在这里的?硌了老娘的脚了!”
我一边嚷嚷一边非常‘善良无私’地又把自己的脚底板给硌了一次,这才满意地离开。
此时此刻,这诺大的地盘上,能自由行动的只有一个神仙和一个妖怪。
潋尘竖抱着古琴,缓缓而来,一贯的纤尘不染点尘不惊,一贯的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便是他,刚刚以一曲琴音,摆平了八十万天兵天将三千昆仑弟子还有一干个个身具惊世骇俗之力的超牛掰级的神仙。
然而,为何我却没事?
从殿内的情况来看,貌似法力越是深厚者,受琴音的影响就越是小。但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极品菜鸟,按理来说,绝对应该如殿外那些最最初级的小兵蛋子一样,早已摔得四仰八叉憋得几欲断气才是,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
难道,我其实一直都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啊呸!做梦去吧……
做梦……对啊,这本来就是我的梦境,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毫无逻辑绝无可能的事情……
“萧遥……”
梦里的潋尘居然如此真实,那绝代的风华,那清朗的声音,那似水的温柔……
我迎着他走了过去,然后干净利落地飞身扑上一把将他抱住,然后干净利落地被那该死的古琴给磕得满头包。
太阳啊!在梦中想吃把豆腐居然也能失败,这日子真他狼外婆的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