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涌,柳庆眼迷声高猛地搂过韦卓然的肩头,就大大咧咧地在妹婿的耳边吼开了“好妹婿啊你俩啥时给我添个白白胖胖的大外甥啊我这儿可是等急了啊”
柳庆这一咋呼,竟让这平日里横扫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韦卓然竟一时无言以对了“这”
,心里也竟暗自庆幸,还好戴了面具,无人看得到这会儿他竟是什么表情。
“对对趁着我们这俩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还能帮你们带娃娃,赶紧多生几个,你们娘可早盼着呢”
柳父乐呵呵地附和道。
“老东西,别光说我不知道是谁呢天天地眼馋隔壁李老头的那对大胖孙儿呢”
柳母佯怒地嗔了句,依旧流光生波的黑眸对柳父不依不饶地横将过去。
“爹、娘,小婿定当尽力”
看着岳父母、大舅子都这般殷切热烈地看着自己,韦卓然被迫挤出了一句话。
一直只低头安静专注吃的柳心听了韦卓然的这话,口中的饭菜差点喷出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虽然年纪小,不过对生活常识并没有失去记忆,这这种事,他一个人怎么
“小姐,喝口水吧”
柳心内心正翻腾着,耳边适时地响起团子体贴的话语,随即一只冒着微微热气的白玉茶盏送到了唇边。
“嗯。”
柳心接过来,喝了口水,深吸了口气,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心心,这菜很咸吗”
这会儿肚子已经吃得溜圆的小胖牛搞不清状况,它不认为那个把金银当脸的傻子大个子生娃娃跟心心有什么关系,不过它暗想:“等大傻个子生了小傻个子,那么它就可以可劲儿地欺负了,嘿嘿”
“是有点咸。”
柳心敷衍。
小胖牛这一听,立刻就对韦卓然瞪圆了牛眼“大个子,听到没有心心吃咸了,还不赶紧给心心买羊乳去”
小胖牛这会儿的身体跟个球一样,偏偏还作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这个样滑稽之极。韦卓然见状,不禁唇角上扬,笑着应下了,就转身出去了。
又吃过了小半个时辰,韦卓然买羊乳回来了,席也散了。
醉得东倒西歪的柳庆就随妹妹、妹婿回到候府。韦卓然百留二老不得,只得派人送他们回去,还有那个一直被柳庆百般折磨着,席前以买脂粉为名溜出去的遥遥如蒙大赦地逃了回去。
第二日,完全酒醒,休息得神清气爽的柳庆就回去了。临走时,小胖牛还追了上去,与他好一阵子的鬼祟地嘀咕,形迹十分可疑。
后来,愣是凭柳心“严刑逼供”
所为何事,小胖牛愣是不开口,惹得柳心当日的膳食就直接给了它两根胡萝卜。不过,这小胖牛到了府里华灯初上时,却是不知从哪儿吃得肚子溜圆回来了。
韦卓然来到柳心卧房门口时,小胖牛正扁着嘴抱着个巴掌大的小枕头,不情不愿地往耳房走,看到他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心心,我可以进来吗”
目送小胖牛钻进了耳房,韦卓然这才出声。
“进来吧”
里面传出清雅悦耳的轻柔的嗓音,柳心虽然对韦卓然的接近感到不习惯,但是也不算厌恶。
韦卓然闻言心里一暖,依言进得门来,却见房中间的粉绿色的纱幔已经放下来了,正如春里的雾里绿柳般,随着从西窗进来的风轻轻摆动。纱幔后面的人与物皆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