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媒体跟了出来,许唯跟那男人一起上了车,我很着急,因为如果他走了,我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他,至少我要把东西给他。
所以当我拍他车窗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惊了。估计以为我这记者忒疯狂了。我没法解释自己干嘛要去拍那车窗,真的只是为了归还这些东西么?
许唯是这时候才看见我的。我看到他摘下了墨镜,眼里是一种惊诧。
车上下来一个高壮的黑人,大概是保安。
他不客气的推搡着我,说着keepaway!遮住了许唯的身影。
我跟他推搡着,但人家职业就是保安,我定然不是对手,手腕被捏住的时候,我感到一股钻心的疼,我不停的跟他解释,我只是要把东西交给车里那人,可他不听。
我有点儿急了,我真是怕再也见不到许唯了,瞬间,我忽然发现,我没法做到坦然放手,我其实不仅仅是想把东西给他,其实我想再跟他一起,我想他再安心的躺在我身边胡说八道,我想他再翻乱我的唱片,我想他再晃悠在排练室里,我想……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他了。他谁也不是,他只是他。
“武晔,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许唯。
这一刻,我能确认了。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他走了之后睡不安稳;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教课的时候走神;只有这个原因能让我在演出时产生幻觉,总觉得他就站在台下摆弄他的v8傻笑;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停地找人,我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我去了k杂志在北京的分部,他们告诉我许唯辞职了,我去了落杉矶,可大门紧锁,我每天挂在sn上,睡觉、出门都不关机,我给他的邮箱写信,不断地收到系统退信……为什么我要如此执着?
我现在忽然明白了。
可,晚了。
“sb你丫放手,操的。”
许唯从车上下来了,他去拉扯那高大的黑人,“你丫给我放手,他是拉琴的!你别拧他手腕!!”
他居然用中文骂人,崩溃。
那黑人放手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听懂了,而是被许唯吓着了。
这时候许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人家是听不懂的。
“你妈的……”
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和一片闪光灯,他是这么评价的。
“都上车。”
edward放下了车窗,我能肯定,最崩溃的不是我,不是许唯,不是他的保安,而是他。
车内很宽敞,许唯就坐在我身边,可他好像是故意保持距离一样,紧挨着edward。
没人说话,这不是一个方便说话的场合。
我真是想不到我到了三十岁还能干出这么……冲动的事儿。
这是我么?
马赛这个港口城市的夜晚很安静,街道上人很稀疏,我看着窗外,有些忐忑的感觉。直到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我也没说出一个字儿来。其实我可以跟他说我想说的,除了他,没人听得懂中文,可……我就是说不出来。更确切的说,我怕说了也是白说,我知道,即便说了什么,许唯……
他们是要check的,而这与我无关,我订的酒店不是这儿,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许唯跟edward往里走,他们说着什么,可我听不清楚,语速快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站在原地,没动。
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就听见许唯一声哀嚎。
edward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到底几岁?”
声音奇大。
接着,那猴子丧不搭眼的走了过来,一边揉头一边说,“我就操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打算跟大堂门口说话么?”
他瞪着我,吹了一下头发,点了烟。“我请你喝咖啡,成吧?满意吧?你nnd。”
(三)轮廓
“两杯tte,烤松饼,水果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