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深呼吸,同时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终于在泪腺功能的带动下重启了大脑程序,我的zhuangbility总算很成功:“新年好!你怎么没回家?”
“火车票临时让给老乡了,他家里有要紧的事可没买到票。我反正年年都回去,今年就破次例,爸妈对我的这个决定也赞成。”
他永远都是那么的乐于助人,我忍不住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张晨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得有些腼腆:“我记起你好像也留守了,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我恨不能把头摇得风中凌乱:“没有没有!正好,咱俩一起过年吧!”
张晨于是笑得更加腼腆,脸上的红晕也像是明显了一些,偶滴个五脏六腑啊……
恰在此时,一声煞风景的咳嗽打破了美好无限的奸情四射,让我险些杀意澎湃。
苍梧从我背后硬挤了出来,抱着臂仰着小脑袋,看看我,再看看张晨,两道浓浓的小眉毛又皱在了一起。
张晨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显然觉得有些意外:“小窦,这是……”
我张了张嘴,却暂时性失声。
刚刚就顾着犯花痴,居然把我的这位老虎老公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要怎么介绍?该怎么解释?啊?!
没等我堪比奔四的大脑运转出个结果,苍梧便清清脆脆地冲着我叫了一声:“妈妈!”
我……太阳!……
☆、
我有没有说过我其实很讨厌小孩子,尤其是当着我垂涎的男人面儿叫我妈妈的小孩子!
苍梧却还继续不依不饶不知死活撩拨我的爆点:“妈妈,他是谁?”
我先是冲着目瞪口呆的张晨抽了抽嘴角,然后背对着他蹲□,两手作势掐住小老虎的脖子,压低了声音:“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得贴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面对我这狼外婆的威胁,苍梧的小嘴往下一撇,用糯糯的声音表达了深深的不屑:“就凭你?”
于是,我冷静地想了想目前身为人类的自己和神仙打架的输赢可能性,顺便回忆了一下早上那个红果果大老虎华丽丽的杀伤力,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松开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小脸,我皮笑肉不笑地大声哈哈:“你这个小笨蛋,每次都叫错。我是你的干妈,干妈!!”
苍梧没有吭声,只是嘴角下拉的弧度更大了些。
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转身,结果因为心中愤怒而动作稍微急了点儿快了点儿导致大脑瞬间供血不足眼前霎那漆黑一片。其实像这样的情况相信每个人都会经常遇到,整个过程最多不超过三秒就能一切如常。
我满天星斗地眨了三下眼,然后在黎明破晓之时看到了张晨那近在一个鼻尖的胸膛,手肘上有两道稳稳托举的力道,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衣仍然能感觉到高压电般的滚滚暖流。
“好了么?”
顺着温润好听的声音向上看,我的鼻子被那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攻陷得热血沸腾。
但这种种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变异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
姐要矜持!姐要傲娇!
于是我万分淡定地回答:“好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
他微微笑了笑,松开了手,向后倒退了半步,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