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杨氏拿起一个椭圆形的粉色的琉璃瓶,轻轻用小指勾了一点,抹在苏清蕙细嫩嫣红的唇上,缓缓道:“这是用上好的脂膏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上玫瑰花露,我们这里没有红色的玫瑰,和我们这里橙黄色的长春花差不多,要是兑点水,也可以当面脂用。”
苏清蕙见三舅母说的清楚明白,心下大喜,“三舅母会做这个不成?”
侯杨氏美丽的脖颈微微摇晃,“不是我会,是你三舅舅会!他说与我听的!傻丫头,告诉你也无妨,不禁这些,我这里还有许多脂粉香料单子呢,有些是你三舅舅出海觅得的,有些,是走街串巷兜售货物的时候偶然间得的!”
侯杨氏提起夫君的心意,面上是掩不住的自得,都说她这般的美人儿嫁给一个商户真是憾事,可是,却不知,真是世人眼里瞧不上的商户,让她十来年如一日地自在愉悦。
苏清蕙看着明艳动人的侯杨氏,那微扬的下巴,那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十足一个被娇宠的小女子模样,心里竟隐隐有几分羡慕,轻轻笑道:“三舅舅真有心,怪不得三舅母看着比蕙蕙还要年轻,原来三舅舅也是使了许多力的!”
她何尝不知,一个女人的美貌,并不是靠脂粉就可维持住的,最重要的,还是人心!
月石
苏清蕙在侯府住了几日,总觉得三房的玹表哥看自己总是有几分奇怪,这一日苏清蕙从侯杨氏屋里出来,正准备回自个院子,不曾想,刚转过回廊,便见玹表哥半倚在栏杆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几日来的怪异感一时便更加强烈了。
侯玹在这处等了有几盏茶的功夫,见苏清蕙总算出来了,笑道:“等了蕙妹妹好一会儿了,我见妹妹这几日一直来三房问些脂粉事,可是想做个生意?”
侯玹目里清明,语气诚恳。
苏清蕙心下一笑,整个三房,估摸着除了峤表姊,都长了一双利眼不成,既被看出来,苏清蕙也无意隐瞒,笑道:“三舅舅还让我莫对旁人说的,我这还没开口,玹表哥就看出了,我这道行也太浅了点!”
侯玹扣着手上的折扇,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我这儿有一笔生意,蕙表妹何不入个伙?”
苏清蕙回了自个院里,还是没有缓过神来,竟不曾想到,玹表哥竟然比三舅舅还靠谱,她这边还在愁着门面,铺子,货物什么的,玹表哥竟然一力承担了,二人合伙,她出点子和银钱,玹表哥负责进出货,这铺子还没开起来,苏清蕙已然觉得自个是个甩手掌柜了!
绿意端着厨上刚炖好的燕窝进来,见主子坐在窗前傻笑,窗外柳絮翻飞,轻轻点点的像棉绒一般,将托盘放下,温声提醒道:“小姐,这里柳絮这般多,咱们得注意点,要是过敏就不好了!”
苏清蕙恍然没听见,抬头问道:“我那信筒寄出有几日了?”
如若玹表哥帮助,她这边一回仓佑,铺面估摸都选好了,直接可以上货了。
那月石可得早点到才成。
绿意看着小姐这般发急,不由笑道:“小姐,我们来的第二日便送出去了,今个已有第五日了!”
她分明见到收信人是程修的,只是主子不说,她们做奴婢的也不好问。
苏清蕙点点头,舀了一勺子温度正好的燕窝,细细品了一口,牡丹便进来道:“小姐,两位表小姐过来了!”
话音未落,侯峤峤便自个掀起卷帘进来了,找了个椅子坐下,便瘫了下去,长叹口气,“整日里在家闷着,人都要闷出病了!”
侯峦峦弯起一根手指头,轻轻地在妹子脑壳上一弹,嗤笑道:“想出去还不容易,蕙妹妹在这,想去哪祖母会不许?”
侯峤峤一听,立即从椅上蹦起来,“我咋忘了呢,姊姊,那我们带蕙妹妹去东阳街那边的书店去看看吧!我好久没有淘新的话本子了!”
三人去禀了侯老夫人,侯老夫人自是允了,点头道:“也该带蕙蕙去看看。”
见外孙女儿,含笑应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东阳街的文昌书铺,是我侯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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