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指着大长秋等继续怒斥:“这未央宫里,大长秋、掖庭令等都是你的人,若不是张筑心细,这血书恐怕早已落入你的手上了吧?”
大长秋和掖庭令等慌忙跪下,皆说不知情。
“皇上,臣妾若有心要害合德,必不可能在我给她操办的寿宴上下毒,这不是引火烧身么?合德乃我同胞妹妹,我们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彼此,我跟妹妹的感情,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赵飞燕憔悴的眼皮底下,多了几丝皱纹,孙乙以死来冤屈她,必是被人所迫,但此时谁能信她?
刘骜哼了一下,冷冷地道:“你不是要害合德,你要伤害的是朕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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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这边质疑赵飞燕意图谋害六皇子。
赵飞燕满腹委屈,道:“此绝非实情。臣妾没有伤害合德,也没有想过要伤害皇子,我们皇室子嗣单薄,臣妾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之事!皇上情愿相信一份毫无根据的血书,都不相信我么?我们夫妻二十载,都不如这栽赃的血书?皇上若要惩处,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心中冤屈不服。”
张筑忙拱手道:“禀皇上,皇后所请不无道理,这份血书只是一份佐证,现今孙乙自裁身亡,死无对证,确实不好妄下定断。张筑还请皇上慎断。”
尚青灵看了张筑一眼,见他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有些意外。
刘骜叹了口气,心中气愤仍难平,继续对赵飞燕斥道:“所幸合德母子平安,不然,哪怕不是你所为,但这后宫乃你掌管,你这皇后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是臣妾管理无方。”
赵飞燕忙跪下认错。
“一句管理无方就可以推脱了吗?”
赵飞燕满心委屈,这么多年了,皇上真正在意的,也都只是妹妹赵合德,心里何曾还有她的位置。此时此事本无真凭实据,如以此冤枉她,朝堂之上是说不通的,刘骜最多能对她小惩大诫。
“那皇上想如何惩处臣妾?臣妾愿意领罚。但事情真相,还请廷尉平彻查到底,臣妾不愿蒙冤。”
这边僵持不下,那边赵合德遣人来请皇上皇后去她的寝宫一趟。
内寝宫门窗紧闭,赵合德躺在床上,她根本没想过要起身行礼,刘骜已经走前去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体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赵飞燕看在眼里,她虽是正宫皇后,但刘骜和赵合德的相处模式才更像夫妻。
赵合德温柔地撒娇道:“皇上,你又难为我姐姐了。此事必定是有奸佞小人从中作梗,臣妾坚信跟姐姐无关。危急关头,姐姐命太医保大人,乃是姐妹情深,一时糊涂罢了。如果当时皇上在场,皇上会如何选呢?”
“这……”
刘骜一时语塞,“朕两者皆保!你跟皇儿皆不能有事。”
赵合德满意地嗔笑道:“现在不正如了皇上心愿嘛?姐姐……”
她说着又喊了赵飞燕,赵飞燕忙俯身过来跪坐在床前,她帮赵合德挽起鬓角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姐妹俩彼此都是既爱又恨,既怕失去对方,又怕在通往权利巅峰的路途上被对方踩在脚下。
“皇上不要再怪责姐姐了,不然臣妾坐月子,寝食皆不得安宁也。”
赵合德一把年纪了,撒娇功力半点不减当年,刘骜受不住她的磨人大法,且证据确实不足,最后将赵飞燕又痛斥了一番,禁足椒房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