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儿此刻早已心乱如麻。从他碰到她的肩膀开始,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明明应该推开他的,但那手心中传来的热流却烫得她动弹不得。眼看他缓缓逼近的脸庞,只觉得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只看见他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她真的好美!尽管她的出现是一个迷;尽管她的行为无法令人安心;尽管她是个带有危险气息的女人,纪子弥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脸上的飞红更衬得她娇艳欲滴的双唇格外的诱人。在娇媚之外,她整个人又带着一种清新的特质,就象一朵高枝上的玉兰。离她越近,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那是揉和着怜惜,不舍,关爱和保护的说不出的感受。这时的他根本不理直觉的示警,只想接近她,任凭她身上如兰似麝般淡淡的幽香磨去他的自制。
正当两人都沉醉在这绮糜的气氛中时,一桶冷水就兜头泼了下来。匆忙中,纪子弥只来的及推开展眉儿,自己却被泼个正着。心中强烈的失望与狼狈汇成愤怒,纪子弥猛然转过身去,看看是谁胆敢不要命的打扰他。那知身后的“罪人”
竟然不吃他这套,依然不知死活的大叫大喊。
树根相信自己快疯了。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若不是在她立即检查下,确定身上衣衫完好,她真要认为自己被采花贼绑架了。在她发现自己暂时安全后,强烈的责任感就逼迫她不得不想起那个长得“危险”
的主子了。她急忙出房门去找,却叫她看见那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正打算对小姐无礼。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放在
门口的一桶水就泼。虽然效果令人满意,但她还是不打算放过这只落水狗。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你竟敢如此无礼。”
说到“大家闺秀”
,树根也有些心虚。单论身份,展眉儿也算出身名门。但若以言谈举止而论,她就只有靠边站的份了。“你要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就跟你拼命。我家小姐可是定过亲的,你要破坏她的名誉,她未婚夫不会和你干休。”
树根本想口头上拉几个帮手以壮声色,然而不算太迟钝的脑袋终于想起,“小姐的未婚夫”
似乎就是眼前这个意图非礼的坏蛋。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是小姐未婚夫的话,刚才的举动也不算太无礼吧?树根觉得自己被弄糊涂了。权衡了一下形势,认为自己不再说话比较有利。当然,控诉的目光是不能少的。
展眉儿被突如其来的冷水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她克服了羞涩和隐约失望的感觉,重新抬起头来,才发现纪子弥浑身湿透的站在眼前。原本不驯的头发,此刻都紧紧的贴在
他脸上,像极了一只落水狗。接着纪子弥就听到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笑。
“你是为你有两个未婚夫的事感到好笑吗?”
纪子弥强忍心中的暴怒,尽量平静的问。不知为何,当他听说她定过亲后,心中竟然不是期待以久的轻松,而是满腹的愤怒和委屈,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心疼。也许真的是女人要有人抢才会显出珍贵。如果两个男人同时争一只母猪,恐怕那母猪也会美过貂蝉了。纪子弥有些恶毒的想着,借此发泄心中无法控制的情绪。
“什么两个未婚夫?”
展眉儿不解的问。她根本没听到树根的话。
“你的丫头说你定过亲。!”
纪子弥快要克制不住了,怒气如火般席卷而来。
展眉儿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埋怨的瞪了树根一眼。这举动在纪子弥眼中自然成了百分之百的作贼心虚。
“好吧,我坦白,我小时候是定过亲。”
展眉儿不情不愿的回答。
“那你还答应嫁给我?”
纪子弥确信自己要吐血了。
“别急呀,”
展眉儿看出自己性命堪虞,不由有些紧张。脑中一阵乱转,情急之下,竟然让她想出了应对之策:“我的未婚夫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无赖。唉!本来我还可以忍耐,毕竟是父母之命。但他竟然嫌弃我,不愿娶我过门。我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为什么连个无赖都不肯娶我。我知道你也讨厌我,我只是想证明我还有人要而已。这样也不行吗?你……”
展眉儿越说越是悲切,幽怨哀伤的表情作了个十足十。原本清丽的面容更添了一份凄寒悲凉的美感。
“他嫌弃你?”
纪子弥的怒火瞬时改了方向。
“是啊,他嫌我长的丑又没气质,总之我什么都不好啦。”
此刻展眉儿到真有几分在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