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是。”
谭子期格格的笑道:“他死了!脆弱得像是一只小鸟。”
死了?那个即使再柔弱,也会试图保护别人的男孩?那个倔强的对我说:宁愿我玩死他,也不要离开的男孩?那个涨红着脸,说我是个好人的男孩?那个认定我是恩人,诚恳的表示愿意为我奉上生命的男孩?低媚的呻吟仿佛还在我耳边回响,那清洌声音的主人已永远在这个世界消逝了。我继续笑着,胸口麻木得感觉不出疼痛。
“那真是可惜!”
我轻轻叹气,妖冶的气息在月光下肆意蔓延。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有些搞不明白?”
右手拇指、食指伸开。修长的食指在舌尖缓缓划过,然后犹如持枪般指向谭子期。
“什……么事?”
谭子期微有些怔愣,半晌才讷讷的问道。
我轻笑,血色瞬间染红了纯黑的瞳仁。
“如果他死了?你还活着干吗?”
手指微动,一只短弩电般贯穿了他的咽喉。
看着那艳丽的面容扭曲着跌落尘埃,我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原来死亡展现出的真实,竟是如此丑陋!哪怕他曾披着无比美丽的皮相!
悖离
“不好意思!”
我对着流夜轻笑:“有没有弄脏你的衣服?”
“没关系!”
流夜大方的摆摆手:“你的玩具你自然有处置的权利。”
似乎是没想到眼前淡笑的人,能在重重包围中,一箭射杀谭子期。流夜再怎么故作轻松,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机关。刚才的箭头若对着的是他,只怕此刻自己已是一缕游魂了。那人说的话竟是真的!流玥若起了杀念,生命在他面前就会变得如蝼蚁般脆弱。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都逃不过“死神”
的操控。
“真宽厚啊!”
我笑得微眯起眼睛。“那么,夜!让我们来聊一点正事吧。”
笑容从脸上渐渐褪去。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从颀长的身躯中浸了出来。
“好啊。只要是玥想聊的,我都奉陪。”
流夜的语气中含着一丝纵容。活脱脱是一个仁和大度的兄长。
“太好了。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再不兜圈子,直白的问道。
“那么玥又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们?以你的头脑,该知道他们是留不得的。”
流夜微皱起眉,淡淡的说道:“还是他们中也有你的情人,让你舍不得了?”
我轻轻咂了咂嘴,道:“在我提出要他们作我的亲兵时,就打算把这档事扛下来了。夜你不会不懂。何况他们不过是些诚心叫我老大的笨蛋,笨是笨了些,到底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夜你该算准了我舍不下吧。”
若不是流夜授意,投靠了流夜的谭子期,怎会容田胜宇将消息传了给我。杀我与否都取决于我的抉择么?只可惜即便我明知道是夜的试探,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样做不见得能救得了谁。只因向来认定自己血管中流淌着水银的我,在那一刻突然发现,身躯内那不知名的冰冷液体,竟也有滚烫如岩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