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加揉了揉后颈,有点犹豫,江江腻腻歪歪的缠上来“我有点想见爷爷奶奶了,而且今年大保哥他们也回家,”
啊?李加仰起头,大保是楼下超市老板娘的儿子,因为接触频繁才知道原来是同乡,“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滑冰的。”
李加惊讶的大张了嘴巴,“噢!好吧!”
“你不想回去吗?”
“不是,”
江江挑眉“是不是钱不够用?”
“怎么会呢?”
年年回家是最破费的时候,父亲挣得并不算少,但是家里的存款也周围的同学相比,也就是一般般。他是单亲家庭,只靠父亲一人支撑,所以江江自动自觉担起了家庭里母亲的角色,14岁的孩子就时常逛市场买菜买日用品,还能炒出两道拿手好菜。
家里的存折与零钱放在哪里,李加从来不避诲,也从没担心过江江会私自拿零用钱,所以家里的收入与存款江江还是知道的。做工程设计的父亲常常是他在同学中炫耀的知性男子,却也是不拘小节连煤气费都会忘了交的糊涂虫。
李加撇着嘴笑,当然想回家,想见父母。
最终还是因为钱与佩林脱离关系。现在的佩林冷静的看自己,目光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曾经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过佩林的家里,因为瞄到佩林的车子,知道他一定会回父母家,又因为他是独自回来,暗自欢欣了好一阵。害怕佩林会痛骂自己胆怯逃窜,带了江江去拜年,做好了被斥责被冷眼相待的准备,还是抱着幻想奢望佩林会像以前一样哀怨着诉苦“你怎么走了呢?没有你我不能活。”
佩林却躲开了,根本就不见。
好想看他一眼啊!
李加也知道以佩林的性格会怨恨自己的,只是没想到到恨到这种程度,连见他一面都不行。
“要不要拿剪刀?”
李加啊了一声答应,江江加到屋子里翻找,“爸,你放哪里了?”
李加湿着脚穿脚,“还是我来吧!你去学习!”
在抽屉里翻到了剪刀,又拉开角落里的另外一个抽屉,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找了又找,终于翻到一把坏了的指甲钳。那是佩林买给他的。
许多年前两个人一起逛超市,随处可见的式样,体贴的赠予,暗示着李加要勤修指甲,直到现在,李加一直保留着修剪指甲的好习惯。
总是会想起在一起时的细节。佩林给他做手部按摩时,意淫着的眼神;公司组织出游时,在山洞里的热烈亲吻,大家射过来好奇的神线时,佩林把他抱在怀里保护;电梯里无人是瞬间抱在一起的感动,在楼层到达时再立刻分开。和佩林在一起总是分心神激荡,总是会体验到惊心动魄,连电梯里的摄像头都会被忽略掉。
李加扶着额头上楼,忽然感觉特别疲惫,某处数据出了问题,本想请假,还不得不上班来修改。
李加用力揉眼睛,没看错,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人就是钱佩林。
再次遇见佩林,李加觉得惊讶又好像在情理之中。这位城市也有佩林的分公司,前几年还在想,会不会巧合的接到他们公司的业务,毕竟都是在做这一行,结果一直没有关系。没想到,现在终于有了联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更要紧张。
李加本想悄悄绕过去,不被发现就好。可是总经理领着参观时,特意在他们部门做了停留,还将李加做为骨干介绍出去“李主任很专业的,以后少不得要与你们接洽。”
李加有点心虚的点头,生硬的从脸上挤出丝笑容。
佩林也冲他笑了笑,是那种绽开很大的笑容,然后立刻又收回去。比应酬还要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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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林说拜托的时候,颧骨处堆着两块肉,虽然笑容碍眼,李加还是觉得佩林憔悴了,挂在的脸上的法令纹随着表情的扩散而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