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坚定的语气,单柯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消失,松一口气垮了双肩,刚想说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却听见梁宴北道,“不过抱抱摸摸的想法还是有的,我不隐瞒你,我有时觉得他异常可爱,总想捏捏他的脸,可他好像不喜欢我碰他……”
只消失了还不到一刻的大石头又出现,连带着梁宴北略带委屈的语气一起,险些把单柯砸的一口老血喷出,“他可爱?可爱?我跟你生活十几年,从没听过你说金陵的什么人可爱过!你怕是疯了!”
能得到梁宴北认认真真赞一声可爱的,也就只有一些团子似的猫猫狗狗了。
梁宴北怜悯的拍拍单柯的肩膀,“我看你才是,去找舟兰拿些药吃吧。”
说着他要起身,单柯见他要走,忙一扑上前抱住他的后腰,大声哭喊,“表哥啊!你可是我姑姑的独苗苗,千万别想不开走了歪路啊!”
梁宴北一听这话回首就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嘣,“胡说什么,是不是欠揍了?”
单柯被敲得眼睛一花,赶忙捂着头后退,吸吸鼻子道,“抱歉表哥,我忘了我还有个小表弟。”
“长点记性,下次再胡说我就真揍你。”
梁宴北用手指点点他,警告道。
边说边拉开门。
“你去哪?”
单柯见外面夜色已深,多嘴问了一句。
“今晚你自己睡,温少爷的下属都被关起来了,我去守着他。”
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单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问什么问?!就知道给自己添堵!
破案
温禅奔波了一天,确实累了。
他简单的沐浴净身,洗去一身的灰尘之后,整个人被困意袭卷,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留了一盏小烛灯,就往榻上扑,他舒服的叹一口气,一合上眼睛就进入睡眠。
梁宴北进屋时,温禅睡得正香,由于夏季炎热身上半点东西没盖,手脚大大的舒展着,黑发散漫的披在宽松的衣袍上,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他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人,昏暗的光给他的睡颜拢上一层宁静柔和,嘴角缓缓勾上一抹笑。
黑眉翘鼻,长睫毛红嘴唇,再加上那一颗不起眼的小痣,跟他记忆中的任何细节都对的上,梁宴北这才意识到,怕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已经将他的模样记了个彻底。
这种感觉,又怪异又陌生,像是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情绪,却莫名的有些美好。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他也能不觉厌烦。
梁宴北看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方才跟单柯所说的话,于是慢慢的在床榻边蹲下,伸手捏了捏温禅的脸。
指腹触到那光滑的脸时,悸动就从心底一闪而过,梁宴北有些惊喜的睁大眼。
没想到他的脸会那么柔软。
还未来得及捏第二下,温禅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下,朦胧的睡颜缓缓睁开一条缝,带着水润的眼眸看向梁宴北。
他呼吸一窒,手僵住不敢动弹,生怕彻底惊醒了这意识模糊的人。
温禅确实睡得暂时失了思考能力,一睁眼看见梁宴北在自己床边,稍稍清醒了一下。
又是这个梦?
数不清多少次,他睡过之后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心心念念的梁宴北守在床榻边,满目温柔的看着他。
可当他真正睁眼时,又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梦到的次数太多了,温禅也竟然习惯,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持续梦境。
他往下一看,看见梁宴北的手搁置在床上,便伸了一只手过去,指头撬起他的指缝,钻进他覆着的手掌中,慢慢握住。
铺天盖地的困意使他迷迷糊糊,可他还是看着梁宴北,用着慵懒喑哑的嗓音问道,“你不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