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怎么把笔洗塞给双胞胎的,又怎么拿了回去。
文茵不满道:“我要那个!”
德音:“啊……”
吕不韦把拨浪鼓拿了出来。
最喜欢拨浪鼓的双胞胎马上偃旗息鼓,一人拿着一个玩具,同样晃得咣咣作响。
“给赵姬找点事做。”
赵维桢早就见怪不怪:“她在宫中无事,生活里也没主心骨,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而且,造纸印刷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没考虑说造纸,是因为纸张的原料多为树皮、稻草等纤维。而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即使是树皮,也是能吃下去救人命的东西。
如今秦国的农作物产粮迅速提升,不再有粮食短缺的问题,造纸的原料也就不会成为阻碍。
再者就是需求问题。
在贵族阶级的奴隶制度下,是不需要知识大规模传播的。
文字与科学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才能保证奴隶始终是奴隶,不具有翻身做主人的条件。
但如今嬴政已经即位,这奴隶制社会马上就要发生变化了。
未来改革该如何面对利益被触犯的贵族呢?赵维桢还没想好,她目前只能是做好任何能做的准备。
想不到如何对付贵族阶级,就提拔其他阶级上来与之相对。
造纸术与印刷术能降低知识传播的成本,能从思想文化
层面上打破贵族阶级的垄断。
赵维桢确实想做思想推广。
这只是第一步罢了!
之后具体如何实施……她得好好想想。
“事过境迁。”
吕不韦一声感叹:“昔年仓皇无知的妇人,今日已是太后;过去受人欺凌的质子,当下赵王还得巴结着,要把立了大功的将军拍出来作使者。”
说的当然是李牧。
赵维桢思量片刻:“这是赵王信任李牧。”
吕不韦:“但他的儿子未必。李牧将军此人……不韦是佩服的。”
“嗯?”
“不韦一介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自诩是做不到将军这般。”
吕不韦说:“知其不可为而为,坦坦荡荡,是为君子。”
他开口之时,神情动容,白净面皮上写满了认真。
只是那双眼,偏偏藏到了烛火的阴影里,情绪晦涩,叫人看不分明。
赵维桢揶揄道:“真的佩服?”
吕不韦一本正经道:“真佩服。”
赵维桢似是嘲讽,似是调侃,只是带着笑容,没再回话。
吕不韦反问:“维桢如此出言,是想听我回什么话?”
赵维桢:“实话。”
吕不韦像是被逗乐般扯了扯嘴角。
他转向身后的侍人与乳母:“先带她们去睡吧。”
德音:“啊!”
听到这么说,德音顿时不乐意了。
她本就趴在吕不韦腿上,眼下更是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德音不走,要阿父阿母陪着睡觉!”
吕不韦:“真不走?”
德音:“不走
。”
吕不韦面上的笑意真切了些:“那乳母抱德音走,德音会哭么?”
德音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不止是点头,一张小脸也垮下来,做出随时准备大哭的样子。
吕不韦却是笑吟吟地开口:“你要是哭闹,那我也哭闹。”
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