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将食盒往他怀里一塞,冷着脸说,“公公还请自己打开食盒看一眼。”
“哟,怎么了这是?”
他惊讶诶唷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打开,然后说,“小主怎么把吃剩下的东西拿回来了,这不是宫女的活吗?”
一听这话,冰冰狠狠啐了一口,怒不可遏,“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你们御膳房今日给小主送来的午膳!可是小主该有的例分?也不怕小主到贵妃娘娘面前告你一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常喜叫苦不迭的拍起大腿,连连喊冤,“哎哟,小主可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儿敢啊?”
说着他弯着腰,眼珠子转了转,意有所指,“您还是多琢磨琢磨身边人,可别被人蒙骗,当了刀子使!”
摆了明不承认,还把矛头指向了婵越身边侍奉的宫女,婵越原先一直没说话,冷眼看着常喜撒泼耍赖,死不承认,等到最后一句,她才嘴角一勾,轻飘飘说道,“本主身边的奴婢怎么管教,还用的着你来教?”
她将食盒提在手上,打开盖子,端出其中一盘菜,弯眸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一般,“常喜公公觉得,本主平素膳食如何?”
常喜不知她话锋一转是为何,小心赔着笑,“您是主子,膳食自然是好的。”
“哦?”
婵越将放在雪雪手上,“那本主就把这菜赏给你了,今儿必须吃完,不吃完,便是忤逆本主,就是大不敬。”
常喜自然不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心虚的嘿嘿一笑,“小主说笑了,奴才怎么敢受小主的赏?何况是您的午膳,奴才是没这福气承受的。”
婵越皮笑肉不笑,“按你这么说,陛下九五之尊,赏给本主的东西,本主是不是也没福气接?”
“还是说你分明心中有鬼,才不敢吃!”
婵越掷地有声,一双星眸直视常喜,“今日不吃,本主便告到贵妃处,不死也少你层皮!”
常喜也是叫苦不迭,身上连连冒虚汗。
照往常的情况,他们虽然也克扣东西,捧高踩低,但是绝不会这么快就敢下手,臻常在毕竟是新入宫的妃嫔,少说也得得意月余,彻底沉寂了才敢缺斤少两,断不敢七天就这么说,着实也有难处……
正在他思量如何应对之时,外面熙熙攘攘走进了来几个人,为首的大宫女面容消瘦,颧骨偏高,生的一副刻薄像,哎哟了一声,带着四个宫女走过来说,“这不是臻常在吗,奴婢给您请安。”
“安”
字还带着长长的尾音,听起来便是轻视。
她说完话扫了一眼旁边的常喜,皮笑肉不笑,“常喜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在常在面前这么不会说话,怎么就惹了小主生气了?真是你的不对。”
常喜看见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赶紧说,“芙荷姐姐别打趣了,常在觉得奴才缺东少西给棠华居,来问罪呢!我等奴才怎么敢随意克扣主子的东西不是?”
他对着芙荷挤眉弄眼,芙荷只当没看见,三言两句撇清了干系,也不甚把婵越放在眼里,扬声就喊,“韶嫔娘娘的午膳呢?耽误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火锅
话音未落,屋里就出来了四个小太监,很是殷勤的把四个食盒分别送到芙荷身后的宫女手上,其中一个太监腆着笑,“都是如今最好的时令蔬菜和肉食,今日专门做了新花样的,姐姐拿好了,走的时候当心。”
芙荷得意笑笑,高傲的点点头,说,“算你懂事。”
说着就转了身,像是刚刚把婵越忘了似的,不紧不慢的行了辞礼,“我家娘娘还等着用膳,奴婢就先告辞了。不过呀,您可得好好整治这常喜,忒不把您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