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陌瘪了一下嘴,眼中闪着委屈,“我好奇嘛。父亲喜欢的东西……”
随陌的声音很轻,像喃喃一般。
殷澈笑了笑,宠溺地亲吻着随陌的额头:“小坏蛋,嘴巴这么甜,我尝尝是不是真的甜的。”
“唔……嗯……”
随陌呻-吟一声,此时此刻他真是孱弱的小猫咪,一点点力气都没有,窝在父亲的怀里,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就会跟父亲撒娇,你这个小东西。”
殷澈笑,语气比平常更加温柔。
雷鸣的白天,大雨倾盆而下,暴风雨来得凛冽而突然。狂风不止,雷电交加,白昼俨然变成了黑恶。随陌赤脚踩在地上,他站在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
外头的玫瑰花圃在狂风骤雨中变得残败不堪。零碎的残花洒在地上与泥水混做一团,刺目的红、白、黑三色的蔷薇已看不出往日的“风光”
。一道闪电劈下,天际一片惨白,刺目惊魂。
随陌将手贴在玻璃上,沁凉的雨打散炎热,玻璃冰冷的凉意透进手心。
随陌打了个哈欠,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还是全身乏力,这种力量被抽走的感觉糟糕透了。他微微撅着嘴巴,眼角挂着泪珠,一双黑亮精神的眼睛此刻显得疲软无力,带着几分慵懒和惺忪。
随陌站在窗边,仿佛站着就能睡着,他歪着头一个劲地打哈欠,俨然就是一只懒惰的小猫。
他准备窝回被子里继续睡个囫囵觉,正当他要放下撩起的窗帘时,眼睛瞄到花圃中闪过一道白影,他机警地扫视了过去:残败的花圃中,赫然站着一身白衣白裤的阿瑟。
阿瑟的身边是倾倒在地蔫蔫得毫无生气的蔷薇,骤雨如狂,雨水疯狂地往他的身上浇去。狂虐的风吹刮着他的发丝、衣服、裤子,他站在风雨中,朝随陌看来。即便距离有些远,随陌似乎还是能感觉到阿瑟炙热的目光,以及眼中的阴冷。
啪——随陌慌忙打开落地窗,风夹杂着雨肆意地浇灌而来,随陌迎面就被雨水打了个沁凉。狂风和冰凉的雨水几乎让他站不住,有种要被刮走,吹翻的错觉。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随陌已经从头到脚浇了一身凉,他快步冲到阳台上,扒着栏杆看着大雨中的阿瑟。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雨幕中的人消失不见了。随陌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盯着那一角,脑子里刷得一下空白,一瞬间脱力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眩晕了一下。
随陌使劲眨眼睛,雨水迷了他的眼睛,水流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白色的衬衣全贴在了身上,使得雨幕中的他淡薄无比。
随陌忽然打了个哆嗦,寒意让他抱住胳膊,随即他赤脚踩着阳台上的积水往屋子里冲,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他暗骂自己真是犯病找抽了,淋浴好玩?
关上窗户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随陌贪睡,房间里的窗帘都是厚重避光的,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格外地重。随陌费力地拉回被风挂出去的窗帘,关上窗,他俨然就是一个小水人一样站在那里,从头到脚吧嗒吧嗒地滴着水。
随陌看看地上的积水,再看看被雨水浇湿了一半的床。顿时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禁不住一撇嘴咒骂了一声:“王八蛋!”
昏暗的室内,一双手忽然伸向随陌。
“啊!”
忽然被人搂住,随陌吓得跳了一下脚,赤脚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吧嗒一声响。
强而有力的禁锢,结实如铁铸一般的双臂,粗鲁的动作又夹带着野性荷尔蒙的气息,霸道又强势的感觉。被他抓住,禁锢在怀中的下一瞬间,随陌就觉察出来是谁了。
他没好气地往后踢了一角,径直踹在男人的小腿胫骨上。僵直住他的男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只当被没爪的小猫挠了一半。
随陌脸色一沉有些恼了,却是不知气恼的是来人,还是嫌弃自己力气小了。
“啊!”
随陌一声惊呼,耳朵被狠狠地咬住,疼得只呵气。
“阿瑟!阿瑟!你疯啦,疼疼疼!”
随陌惊叫,念到第三个疼的时候都带上了哭音。
阿瑟没再使力,却含着他的耳朵不放,透着一股子执拗的味道,隐隐的不满和生气被露了出来。显得孩子气又霸道。
“你放开。”
随陌道,阿瑟也不知道在雨幕中站了多久,身体冰凉得好似死人,阵阵凉意随着皮肤的接触传递过来,随陌禁不住哆嗦起来,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