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发现有什么问题,及时止损就行了。
可老头子哪里能安心?早饭过后把家里的男人连带着家生子们都召集到船厅里,关着窗户商量,安排这值夜的事情。
大家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什么危机感,这个时候听齐老头说,才紧张起来,意识到这船上也不安宁。
当场就安排了值夜的人,美名其曰不好让船老大们独自熬根守夜,他们齐家也该让人陪同着,若是河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好提前做打算。
这话没毛病,船老大们即便是有所怀疑,觉得齐家是为了盯着他们,但也无计可施。
起先齐家的人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转眼过了两三日都相安无事,便都逐渐放下心来,不再像是此前那样紧张兮兮的,女人们也开始到甲板上来看看日落初晨。
只是到了第四日的时候,船管事来找齐大爷商议航线之事。
齐大爷也不知怎的,本来是让人去喊三弟四弟,却鬼使神差又补了一句,让三爷把九姑娘也一起叫来。
他觉得小九挺有注意的,心思又细。
齐沅沅原本和她娘在屋子里关着门整理擦拭那一堆飞镖的。
听得大伯喊她爹去厅里,还要叫自己,有些疑惑,叫她娘把镖都赶紧收拾起来,“怕是有什么事情,娘您也别待房间里,船上四处转一转。”
便连忙跟着去。
等跟着她爹到了船厅,发现除了大伯和四叔,船管事领着副手也在,而且两人身旁的桌上,还放着刀。
这是什么意思?齐沅沅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信大伯他们没看到。于是偷偷去打量他们的神色,发现也都不大好。
船管事见着齐大爷将她这个小丫头片子也喊来,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端茶的那只手轻轻地落在刀柄上,“是这样的,起先咱们商量好,是走小河道,可是如今这到了雨季,小河道上的水都涨了,反而不大能看清楚河道原来的状况,我们这么一大艘船,若是碰着了哪里,修葺起来费用不少。”
“所以您高见是?”
齐大爷心里虽不满他们拿着刀进来,但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高见不敢,只是想提醒您几位爷,到时候修葺费用是小,我知道你们是京城来的,家大业大,不缺钱少银,可这样一来,只怕是要耽误时间,你们船舱里那么多牲畜,耽搁下去,粮草哪里够?所以我们想,还是走大河道吧。”
这船管事的话,似乎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大河道上,除了官府的各处关卡之外,还有水匪贼寇,齐家就算是运气好,过去了,可也不晓得要脱几层皮。
就那些官府的关卡,这样的大船,没有一千两银子起步做过路费,他们能放么?
更何况躲过了官家,还有水匪。
齐大爷闻言,朝齐三爷和齐四爷看了一眼,想要寻求他们两的意见。
齐四爷还是觉得原先说好的小河道好一些,“可是走大些的河道,我们这点身家,到了百越的时候,只怕都给磨完了。”
齐三爷也附和道:“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吧,若是船只真受损,我们愿意照价赔偿,至于时间耽搁就耽搁了。”
反正总体是要保存齐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