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周道祟说得口气坚定,随后朝齐沅沅靠近了些,小声解释道:“我昨晚还纳闷,这江舟怎么可能起那么大的雾呢?”
如今总算是有答案了,前提是这平山君陵被毁坏。
“怎么,还跟着个有关?”
齐沅沅察觉出他话里有话,连忙问。
“那是自然,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盗这墓。”
这得下多大的本钱吧?一面忍不住朝齐沅沅道:“我看那封二公子对你也是有求必应,你去找他,看看咱们能不能下去看看?”
封珩对自己有求必应么?齐沅沅怎么没发现?不过她觉得周道祟在痴人说梦,那平山君府里,封珩又做不得半分主,哪里惹他兄长不高兴了,还要关禁闭,这等大事他哪里能帮忙?
去害他还差不多。于是直接拒绝道:“甭想了,想看自己想办法。”
不过这平山君墓里,有什么宝贝么?还就是对方单纯想毁掉了平山君府的气运?
不过齐沅沅是不相信什么气运不气运的,倒是想起封珩之前说,封衍若是不答应夏侯筠,那么这江舟便不得安宁。
所以她想只怕这个时候夏侯筠一党选择动平山君墓,多半是打算真到了正面和平山君交锋的时候,在这平山君的地盘上,他们便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因此才做出这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撬人家祖宗的坟,也可以说是釜底抽薪。
可是如此一来,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一直以来的打算,都不是合作?而是单方面就把江舟的命运决定了,替这封衍做了抉择?
那这王二公子就在这江舟,他既然是王家少主,王家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送么?如今的封衍必然是在暴露之中,不管这事与王二公子是否有关联,这满城也就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去动这水底墓。
所以无论如何也跑脱不了的。
除非,来的不是什么王家少主,这个身份一直都是个幌子罢了。
想到了这里,不免是有些激动,从上面下来,示意周道祟随自己走,待远离了那人群,到无人之处,她才将自己的怀疑告知。
周道祟听了,半晌未语,沉思着眉头,抚着下巴的那几根青须,才缓缓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位王二公子,极有可能是假的。一面又道:“没事,反正起雾后,你不是要去探一探么?到时候便知真假了。”
江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老百姓们其实已经将本身和平山君府以及这江舟联系在一起了,在他们的心中这便是一体。
所以如今平山君的水墓被破坏,满城也是人心惶惶的,连带着这最热闹,让人醉生梦死忘记忧愁的华庭也一下清冷了下来。
老百姓们开始担忧害怕,整个江舟城的上空就像是笼罩着厚厚的一层恐惧。
这原本热闹繁华的城池,也在一夕之间就沉寂清冷了下来。
齐沅沅和周道祟沿街走着,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皆是神色慌张,来去匆匆,两旁的商铺倒是开着,只是东家和小二们都无精打采的,大家还是都在为江舟的未来所担忧。
原本好好的国度如今四分五裂,四方群雄起,几位皇子藩王各处称帝,这烽烟凶猛,权力者眼里只有疆土和统治权,老百姓们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不值一提。又有江南水患,这江舟虽是占了这天时地利逃脱了一劫,可是这如今发生的事情,让老百姓们还是有一种大难将至的感觉。
这种恐慌之下,谁还能像是昨日那样安心生活?
齐沅沅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座城池要毁灭原来是这样轻而易举,甚至都不用一兵一卒,只攻心便让老百姓们放弃了对生活的积极。
“你说,怎么才能阻止战争呢?”
她脱口问,但是这个千古难题,即便是到了自己那个时代,依旧是没有办法解决,和平似乎就不能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