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宛姝释然,重新抬眸,徐徐道,“自姐姐去了后,臣妾也是在长乐宫中独自悲伤了许久,只是那日去御花园的途中,偶然听到甬道一旁的宫女嘴里念叨着关于宜妃娘娘想要压倒皇贵妃之言,臣妾当时便就训斥了她们,可后宫如此之大,臣妾训斥得了一个两个,并不能将有此想法之人都训斥。此事只得皇贵妃出面,可看样子皇贵妃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话了,容浔默默了许久,他揉了揉吃痛的额头,瞬间将桌案上的纸笔挥落在地。
“陛下切勿动气。”
宛姝起来拾起地下的纸笔,“宫中既已流传起来,就说明墨婕妤确实所言不虚,只是臣妾到底没有看过姐姐的信件,有些事情臣妾也不好说。”
“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墨婕妤肯用性命来揭她的丑陋不堪,她自然也不敢狡辩什么。”
容浔眉心拧了几分,肃声道,“先前一事朕念在她尽心侍奉,才饶她一命,现在看来当真是太过轻纵!”
宛姝走近容浔,抬手为人揉着额头,“臣妾知道,若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儿,陛下也不愿太强人所难。只是如今宜妃觊觎的是皇后之位,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容浔顺势握住宛姝的手,声音柔和了几分,“朕知道墨婕妤离去你心中也不好受,朕便晋墨婕妤为墨昭仪,以昭仪之礼下葬,也算是全了她的一片心意,你可满意?”
“臣妾听陛下的就是。”
宛姝握住容浔的手又紧了几分,“臣妾只觉得姐姐死得冤枉,若不是宜妃,臣妾此刻定还能与姐姐说说话儿。”
容浔环住宛姝,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感觉让他烦躁的内心舒缓了不少,“到底是朕对不住你,你禁足又失子,如今就连最好的姐妹也去了,朕当真是无颜再见你。”
“陛下……”
宛姝抬手阻止了容浔接下来的话,语气娇柔了些,“臣妾如今还陪在陛下身边,这就够了。”
依偎了一会儿后,容浔唤来李安衡,语气中充满了嫌弃,“宜妃沈氏,即刻起打入大理狱赐死,不必来回朕了。”
“是。”
李安衡看了一眼宛姝,随后缓缓退出了正殿。
“陛下,宜妃她……”
宛姝显然也吃了一惊,“宜妃显然罪不至此。”
“姝儿,朕之前看在璟莘的面子上才处处容她,那孩子乖巧得很,朕很是想他。如今墨昭仪以死告,朕便数罪并罚,用来安慰皇贵妃以前未出世的孩子,和墨昭仪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