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吟》。”
最初的声音突兀插话,很激动地低呼:“好,黄莺圆里《黄莺吟》,好一个《黄莺吟》,春者,天之和也。一年之计在于春,最短暂的也莫过于春天,一如这支短小的琴曲,这稍纵即逝的绚烂才更显珍贵,倏忽间从指间流过,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于胸中亦泛起融融鸀意。”
“好!”
、“曲好,评也好”
在座的众才子修身品行够高,自能品味其中妙益,再加上又是一首新曲,心胸宽阔的他们也不吝啬送上赞美之词。
 
赵禔和谢鸿都表现得很淡定,唯有杨文雅骄傲地抬起了脑袋,渀佛赵禔被表扬了就是她被表扬了一样,间隙间,还向那个时刻阻挠的谢娘子,丢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
谢娘子的指甲腾然捏紧。
这时,凉亭里踉跄地晃出来一个衣衫些许不整的英俊郎君,只见他满面红光兴冲冲地朝赵禔跑去,跑步间,他的衣襟一不小心就翻开不少,惹得在场不少小娘子捂脸惊呼,他也收到不少郎君怒目而视。
但他浑然不觉,似是找准了赵禔这个目标,直线过来,毫不迟疑的一把揽住赵禔的肩膀,半个身子都歪倒在赵禔身上。
好沉——赵禔勉强稳住身体,鼻尖一嗅,蹙眉,好重的酒味。
此时春风拂过,该男子的脑袋晃了一下似乎醒酒不少,他勉力站直,草草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抓住赵禔的胳膊,拖着就往凉亭上面走,一边走还一边高呼:“刘兄,孙兄,小生可是把赵兄请到手了。”
你到底是请到手,还是擒到手了!——一群人满头黑线。
谢鸿愣了愣,才发觉赵禔已经被四才子中痴迷音乐的钱书英给拉走了,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也走了上去。
杨文雅担忧地看着被抓上去的赵禔,跺了跺脚还是没能跟上去,不是她不想,而是流水亭的亭子里,唯有被四才子认可邀请的人方能入内,别说她这个女子,就是她的三哥杨文广,名声虽显但也不够资格。
流水亭的凉亭内
赵禔被钱书英拉扯到一个方木桌边坐好,她刚一坐下,就察觉到不远处有几道惊诧、嫉妒的视线,抬头一瞧,正是凉亭边缘地带,席地而坐的几位。
赵禔掩下眼神,凉亭里总共才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他的不是矮榻,就是席地而坐,叹气,估计自己这个位置招人眼红了。
“赵兄,刚刚我们在讨论,唐时禄山忠勇公曾出的一个极难的对子,至今尚未有人对出,赵兄有意向否?”
禄山忠勇公?这不是那个改变历史的穿越者么,他居然还出过一个对子?!不会是什么千古绝对吧……
赵禔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笑道:“请说。”
“烟锁池塘柳。”
赵禔心里的小人微微扭曲了一下,疯狂捶地,坑爹啊,真的是那个超难的千古绝对!
赵禔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心里在疯狂思索曾出现过的对子,嘴里在说话拖延时间:“烟锁池塘柳。这五个字的偏旁包括了“金、木、水、火、土”
这“五行”
,下联也应该要有“五行”
才能算是对得上呢。”
灵光一闪,有了。
赵禔做出思索表情,片刻后答道:“烟锁池塘柳,灯垂锦槛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