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左啊,我跟你们主任正要去吃饭,路过科室,一起来关心关心你,呵呵……”
下巴肥厚圆润的副院长爷爷发出慈祥问候,“你来我们医院也有快一个月了,怎么样?到现在习不习惯啊?”
左轶木着脸站起来,虽然平素不与人亲近,但因为家教森严,必要的礼节一直很齐全,“罗院长好,主任好。习惯。”
“呵呵……哎哟!我刚注意到,你这个嘴是怎么了?”
慈祥的副院长恰当地表达了惊讶与关爱,“要不要去我们五官科看一看,这个弄不好要破相呀。小左你长得这么精神,破相了多可惜啊。”
科室主任趁机插话,“可不是,破相了多可惜!小左你可算是我们科室的的室草啊哈哈!我早些时候还跟罗院长提过,给我们小左介绍个对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啊哈哈!”
“呵呵,小左啊,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副院长爷爷热情洋溢地继续关爱新下属。
左轶木着脸,“还没打算。”
“哎哟,小左同志!”
身为骨科名医的副院长慈祥地施展分筋错骨手,浑厚的一巴掌拍中左轶的肩膀!“不是我说你,这个可要不得!”
笔直站立的左轶顿时被拍得一个趔趄,唇上的伤口都被震得发麻,耳朵里听到慈祥的副院长谆谆教诲,“你看你都奔三了,你能等,人家姑娘可等不了!难怪人家要生气!”
“我记得上个礼拜有天你来上班的时候,脸是肿的……也是这位姑娘?”
科室主任仗着是左轶的师叔,也开始谆谆教诲,“我说小左啊,挑对象不能光看外表。有些姑娘虽然漂亮,但是不好相处怎么办?结婚以后天天大打出手怎么办?我看你文文静静的,怕你遭欺负啊!”
文文静静遭欺负的左轶,低着头默默承受教导,被轮番教育了一通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罗院长,主任,我要走了。”
“这么急?赶着去哪儿?”
副院长关怀道。
“回家做饭。”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
科室主任一挥手。
左轶木着脸,“我女朋友吃不惯食堂的饭。”
副院长和主任瞪圆眼!
竖着耳朵偷听的实习生啪叽又滑地上去了。
于是在左轶千里返乡去伺候陈大爷吃饭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原来看似冰山实则人妻不仅被女朋友任意打骂而且还为她做饭打杂真是天可怜见啧啧啧”
这一传闻,再一次弥漫了医院的大小角落。当天下午时分左轶回到医院的时候,连坐在门外等复诊的病人大妈看左轶的眼神都是关怀而怜悯的——左医生啊,何苦呢!大妈这里有的是温婉贤惠的单身好姑娘!
陈晟的菊花二次开苞,虽然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耗能不小。左轶的嘴唇遭受重创,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能以吞吐和舔舐动作来伺候他的俘虏。两人各自偃旗息鼓,修生养性了整三天。左轶没再用自己那根大杀器来搞陈晟,只是每晚都用2号袋子里那根两指宽的粉红棒子给他通通肠,以免下次要开拓的时候他不适应。
这天中午正做饭的左轶接到了主任的电话,下午有个临时的脑肿瘤手术,本来在住院观察的病人突然就不行了。科室主任亲自操刀,因为肿瘤的位置不太一般,故而十分谨慎重视,抓了左轶来做助手。于是左轶本来要做的两菜一汤改成了青菜肉丝鸡蛋挂面,放长陈晟手铐上的链子,把面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其实对于左轶这种木然的家伙来说,救死扶伤并不是他的天性,当初学医也不是为了拯救生命。他只是纯粹地喜欢和擅长这个专业,然后纯粹地敬业。他敬业地丢下陈晟冲回医院——其实也不算丢,至少他还抓紧时间给陈晟弄了顿简易午餐,他自己屁都没吃——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大汗淋漓地倒腾了七个多小时,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