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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页)

沈星河抬眉:「正常人被吊頸,絕對堅持不了那麼久,早就死透了!本官也一直想不通此關節,直到把客人一一傳來問話,有人無意中說起當天宴席上備有「酥山」,本官才恍然大悟。」

方小杞露出點神往之色:「就是那種冰雪點心嗎?像一座鮮花簇擁的小雪山,可好看了,一定也很好吃。」

沈星河不由看她一眼。她意識到什麼,趕忙解釋:「我給貴人府上送過幾次酥山,有幸見過。我腿快,只要用棉絮把食盒包好,夏日裡從酒樓送到貴人府上,一點都不會化的。」

沈星河沉默一下,一點心軟一掠而過。

沈星河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酥山的做法,是將酥加熱到近乎融化的狀態,拌入蔗漿或蜂蜜調味,塑造成山巒的形狀,然後放到冰窖里冷凍定形,再端上餐桌。這山莊離京城不近,酥山必不是從城中帶來,而是在這裡做的。我問過僕人老董才知道,這山莊裡有冰窖。」

「冰窖……」方小杞不知有冰窖能說明什麼,過了一會才想明白,脫口而出,「冰塊!」

「不錯。」他讚賞地點點頭,「你已越刑部那幫廢物了。」

她趕忙屏息斂氣:「民女不敢。」

他悄然失笑一下,道:「事情便是這麼簡單:在客人到來之前,有人將馬自鳴勒著脖子掛在了樑上,但在桌面上放了一塊冰讓他墊腳。」

方小杞看向桌子,想像著那情景:馬自鳴被吊著頸部,繩圈勒得很緊,他若想解脫,需得有借力之處。但腳尖只能堪堪觸到冰塊,冰塊又滑,不足以支持他解下繩圈自救,他在窒息的邊緣掙扎。

有一根繩子從樑上垂在手邊,他卻不敢拉扯它借力,因為他知道繩子另一端連著刀板,只需一拉,刀板就會朝他呼嘯而來。

冰塊慢慢融化,繩圈勒進皮肉,喉間軟骨快要被勒斷。簾外傳來朋友們的落座聲、笑語聲,他卻發不出半聲呼救。他在死亡的恐懼感中一點一點捱著時間。

冰塊融化得越來越小,窒息感讓本能壓過理智,他抓住了唯一能抓的東西——親手將自己送上黃泉路。

方小杞想像著就欲窒息,撫著胸口喘了兩口氣才說:「馬校尉的最後時刻,堪比地府酷刑啊。」

沈星河若有所思:「不過,這個過程仍有不明之處。」

「是什麼?」

「自案發之後,那畫中美人白梅就不見了,既不在現實中,也不在畫上,就此憑空消失。此女子自然是最大嫌犯,但是,馬自鳴是個高大武夫,她身為女子,除非天生神力,否則既擺布不了馬自鳴,也吊不動刀板。要完成這套流程,兇犯可能至少兩個人。」

他指了指房樑上的繩圈:「其次,人被勒頸懸掛,踮腳踩冰塊借一點力,只要分寸把握得恰當,確實能讓人既無法把從繩圈裡解脫出來,又能勉強喘一口氣。」

他緊蹙了眉:「但是,只要能喘氣,就應該能發聲,即使是一點嘶氣之聲,簾外的客人也能聽到。馬自鳴卻別說呼救,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方小杞覺得未必,道:「可能勒著脖子的確發不出聲吧?」

「能發聲,我確定。因為我試過。」

第19章大人脾氣真差

方小杞大吃一驚:「您試過?!」

「沒錯。」沈星河的神情坦坦然然,「本官的身高與馬自鳴差不多,我親自吊上去,腳踩冰塊,只要有一絲借力,還是能發出點聲音的。」一邊說,一邊想起不愉快的回憶,不適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方小杞這才注意到他頸間殘留著尚未褪去的淤痕。她大驚失色:「大人,您怎麼能以身犯險?」

沈星河不以為然:「這種情況不試一下,如何能確定?再說了,有季楊在旁邊呢,本官還能死了不成?」

方小杞回想了季楊那冒冒失失的舉止,感覺更危險了。今日還能見到活著的沈大人,實屬萬幸!她深深後怕,勸道:「大人,以後別做這種事了。實在不行,讓季楊上。」

沈星河不以為然,但見她神情關切,心中還是掠過一絲暖意。

遙遠的大理寺衙門裡,季楊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沈星河接著分析:「兇手必是用了什麼手段,既讓馬自鳴不能反抗乖乖被吊上去,口不能言,還要保持清醒踩好冰塊、余點力氣拉動繩子。若說是用了迷藥,那用藥分量得拿捏的極好,可是,什麼迷藥能做到如此精準,讓這場自盡大戲演得絲絲入扣,酣暢淋漓?」

他面露遺憾:「可惜刑部仵作驗屍時未做是否用過藥的驗看。」

方小杞道:「屍體不是還在?讓仵作再驗一次嘛。」

沈星河面色陰鬱:「刑部好不容易擺脫了案子,豈會再讓他們的仵作插手?大理寺倒是有自己的仵作,只是一聽說是鍾馗案,斷腿的斷腿,告病的告病,避之唯恐不及!一幫慫貨!」他順帶連前任少卿一併罵上了。

若不是前任大理寺少卿故意栽下馬背摔斷腿,他沈星河能被這晦氣官帽砸到頭?

若非如此,他還是禮部的閒散員外郎,不去點卯也沒人敢管他,此刻他必然在碧落園喝茶看書練箭悠哉樂哉,又怎會在這血腥襲人的兇案現場頭痛欲裂?!

一想到此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都沉了下來。

方小杞見他不高興,有心開解,道:「大人斷案推量這麼厲害,想必是令尊大人口傳身授,薪火相承!就算沒有仵作,大人也一定能破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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