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酒至酣处,慎宸让人拿来了几样乐器。姐妹几个弹琴唱曲,轻歌曼舞,好不热闹。戎末也渐渐融入其中,要不是后来越媖蹭到他的身边,逼着戎末跟她对饮了几杯,戎末几乎就要觉得身边偶尔有美女环绕也不错了。
跟戎末别别扭扭地被灌了几杯酒就明显地表示出不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慎宸。戎末又皱着鼻子喝了一杯之后,抬起头来,正看见慎宸左拥右抱,相饮甚欢。那个叫越姮的姐姐,就差没现出原形缠到他身上了。戎末顿觉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把酒杯放到案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如坐针毡般地又看了一会儿“老虎戏蛇精”
,戎末忍无可忍,站起来说赶了几天路,累了,要回去休息。慎宸一手插在越姝的汗襦里,掩不住的眉飞色舞还挂在脸上,“累?咱们走的够慢了。”
“那可能是我喝多了。”
“咱们俩单独喝酒的时候,你比这喝的多吧?”
“反正我要休息了,你们继续吧。”
扔下这句话,戎末不理慎宸还想挽留,抬腿就往外走。越媖几步追过去,扶住戎末,“我陪你过去吧。”
“啊?!不……不用了。”
戎末忙不迭地加快了脚步,以示自己真的不需要陪,丢下了越媖一个人悻悻地站在原地。
回到房里,戎末坐到床边,无事可做,想起慎宸刚刚满面春风的模样还觉得牙根痒痒,索性从怀里掏出银簮又从头上拔下玉笄放到一起比较:明明是表面看起来完全不同的家伙,怎么就是觉得有什么相通的东西呢?
颠来倒去地看不出了所以然来,戎末把它们往褥子底下一塞,现了妖形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过来是听到门响之后,戎末感觉到慎宸进到了屋内。他一翻身坐起来,慎宸果然已经站在眼前了。
“这么快就散了?”
“你走了,大家觉得扫兴嘛。”
“扫兴?我看是没了我碍眼,你如鱼得水吧?”
慎宸坐到戎末身旁,“跟她们怎么算得如鱼得水,逢场作戏罢了。”
“作戏?你作得还真是逼真,再说又没有其他的人,你作给谁看呢?”
说完这话,戎末觉得有些后悔: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这样说。于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佯装出神。
看穿戎末的心思,慎宸笑了,歪了下脑袋向他靠过去,“我要说作给你看的,你会高兴吗?”
戎末一愣,随即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慎宸抬手抚上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不是作给你看的,蛇妖就那样,人也好妖也罢,见了顺眼的男人就会竭尽全力去勾引。毕竟是女人嘛,又不是可以随便置之不理的小妖,主动送上门来,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应承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不在的时候,山前山后有她们照应我也放心些。”
慎宸边说边揉搓着戎末的耳朵把脸贴到了他的面前。朝夕相处了一段日子,戎末对慎宸早没了戒备,被他这么一弄身上逐渐失了力气,神智也有些恍惚。慎宸的嘴唇已经挨到了戎末的鼻尖上。戎末的呼吸不再顺畅,苍白的脸上难得一见地出现了两抹红晕。
正传捌
慎宸一吻落到戎末的唇上。见他没动,慎宸抬手托住他的后脑用力亲了下去。戎末闭上眼睛,朱唇轻启,顺从地打开了牙齿。四片唇瓣、两条舌头,碾磨纠缠了一会儿,戎末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解开了袴带。
慎宸就势按倒戎末啜上他的脖子,开始上下其手。滑腻的皮肤抚在掌心好似绸缎,慎宸控制着轻重缓急的揉捏,张弛有度。等戎末被扒光所有衣物、完全赤裸地呈现在慎宸眼前时,他已经是心如捶鼓,血似潮涌,呼吸之间全没了方寸。睁开眼睛伸手探进慎宸的衣领,攀上他的脖颈,极有韧度的触感透过指端丝丝缕缕地传入戎末心间。慎宸直起身体自己脱了衣袍,数道刺眼的疤痕映入戎末的眼帘。
他眯起双眼,伸出手去,“这是……”
慎宸把食指放到嘴前“嘘”
了一声,再次封住了戎末的嘴唇。戎末摸着他身上的起起伏伏,心中不禁惊叹:这是什么妖怪留下的?如此地触目惊心!
那是戎末没见过的伤痕,一道道摸在手里,想象得出它们曾经带来的疼痛和现在的面目狰狞。